龍江關船廠內(nèi),兩艘新造的“大洋艦”已然竣工下水。艦身修長,線條流暢,三桅硬帆吃足了風,舷側一排排炮窗森然排列,雖尚未裝備全部火炮,但其巍峨雄姿已令人心折。與之配套的十艘“海鵠船”更是如離弦之箭,輕捷靈動。與此同時,水師學堂首批百名學員也已完成所有課業(yè)及海上實習,正式編入新成立的大明水師第一艦隊。
這支初生的力量,由吳銘親自舉薦、一位曾在沿海與倭寇周旋多年、經(jīng)驗豐富且對新事物接受度高的老將陳璘統(tǒng)領。吳銘雖不直接指揮,但作為總提調(diào),參與了艦隊所有的作戰(zhàn)計劃制定。
首戰(zhàn)的目標,選定在了南澳島以東約三百里的一處無名島礁群。根據(jù)多方情報匯總,此地已成為那股曾肆虐南澳的海寇殘部及其新勾結的幾股小海盜的重要巢穴和補給中轉站。他們憑借復雜的水道和礁石地形,神出鬼沒,劫掠往來商船,氣焰囂張。
此戰(zhàn)意義重大,不僅是為南澳死難軍民復仇,肅清航路,更是大明新式水師的立威之戰(zhàn)!只能勝,不能敗!
出征前夜,吳銘登上了作為旗艦的“靖海”號大洋艦。他巡視了炮位,檢查了帆纜,最后在艦艏迎風而立。海風凜冽,吹動他的衣袂。他看著甲板上那些年輕而充滿朝氣的面孔,他們中有通曉天文地理的學堂優(yōu)等生,有悍勇善戰(zhàn)的老水卒,更有精通操船弄帆的民間好手。這是一支與舊式水師截然不同的隊伍。
“明日之戰(zhàn),乃我大明水師初啼!”吳銘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官兵耳中,“爾等身后,是陛下期許,是萬民期待,是血海深仇!此戰(zhàn),當以雷霆之勢,犁庭掃穴,揚我國威!”
“揚我國威!揚我國威!”怒吼聲在夜色下的海面上回蕩。
翌日,黎明。
第一艦隊借助晨曦的微光,悄然逼近目標海域。按照預定計劃,數(shù)艘海鵠船作為前導,憑借其速度和吃水淺的優(yōu)勢,率先突入礁石區(qū),清理外圍警戒的小艇,并引導主力艦只進入最佳攻擊陣位。
戰(zhàn)斗在一聲尖銳的銃響中爆發(fā)!
海寇們顯然沒料到明軍竟敢主動深入他們經(jīng)營已久的巢穴,更沒料到明軍戰(zhàn)艦的速度與火力如此驚人!當他們亂哄哄地駕著大小船只沖出港灣時,迎面遭遇的是“靖海”、“平波”兩艘大洋艦側舷排列的十余門火炮的齊射!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炮聲撕裂了海空的寧靜,黑色的炮彈呼嘯著砸向敵船,木屑橫飛,慘叫聲四起!雖然初次實戰(zhàn),炮手命中率有限,但這突如其來的猛烈火力,瞬間將海寇打懵了!
與此同時,海鵠船如同靈活的獵犬,在敵船縫隙中穿梭,用裝備的輕型火炮和密集火箭,近距離狙殺試圖靠近接舷的敵船,牢牢掌控著戰(zhàn)場主動權。
陳璘站在“靖海”號指揮臺上,沉著下令,艦隊始終保持嚴整陣型,利用火炮射程優(yōu)勢,不斷削弱敵人。水師學堂出身的軍官們則緊張地測算著距離、風向,指揮炮火調(diào)整,將課堂所學應用于實戰(zhàn)。
一場干凈利落的海戰(zhàn)!不到一個時辰,海寇主力船只或被擊沉,或燃起大火,殘余者狼狽不堪地逃向島礁深處。明軍艦隊并未冒進,而是派出水師陸戰(zhàn)隊(由精銳步卒經(jīng)水上訓練改編而成)乘小艇登陸,清剿殘敵,焚毀巢穴積儲。
當象征著勝利的焰火在旗艦上升起時,碧海藍天之下,唯有大明水師的龍旗在迎風獵獵作響!
捷報傳回,朝野歡騰!
這是大明立國以來,首次以成建制的、裝備新式戰(zhàn)艦與火炮的艦隊,在遠離海岸的深水區(qū)域取得的決定性勝利!它不僅徹底肅清了南澳以東海域的寇患,更向所有覬覦大明海疆的勢力,展示了無可匹敵的肌肉!
朱元璋聞訊,大喜過望,連聲稱贊吳銘“知人善任,謀劃有功”,對水師的建設再無任何疑慮,下令重賞有功將士。那些曾經(jīng)的非議與質(zhì)疑,在此刻的戰(zhàn)功面前,徹底煙消云散。
太保府內(nèi),吳銘聽著親隨激動地匯報戰(zhàn)況,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走到院中,看著正在練習射箭的長子吳定國,和又在石桌上寫寫畫畫、似乎在設計某種滑輪組結構的次子吳麟,心中充滿了感慨。
這一戰(zhàn),打出了水師的威風,也打出了未來的信心。他知道,這僅僅是開始。浩瀚的海洋之上,還有更多的挑戰(zhàn)等待著這支新生的力量。但至少此刻,他已為大明,鑄就了一柄足以劈波斬浪、守護國門的海上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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