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等著?!标惸摰敉馓走f給林薇,抓住旁邊的木梯就要往下爬。
“等等!”林薇拉住他,“下面太黑了,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萬一有什么危險……”
“放心,我會小心的。”陳默拍了拍她的手,“奶奶的信里說那盒子能救命,現(xiàn)在村里出了人命,我們必須找到線索?!?/p>
他順著木梯爬下地窖,手電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動。地窖不大,堆放著一些破舊的農(nóng)具和陶罐,墻角結(jié)著厚厚的蛛網(wǎng)。陳默仔細(xì)搜索著,突然在一堆干草下面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他把干草扒開,果然看到一個黃銅盒子,巴掌大小,上面刻著復(fù)雜的花紋,像是某種符咒。盒子上了鎖,鎖是銅制的,形狀像一條蛇,蛇眼是兩顆紅色的珠子,在黑暗中閃著詭異的光。
就在陳默拿起盒子的瞬間,地窖里突然刮起一陣?yán)滹L(fēng),手電筒的光開始劇烈閃爍,最后“啪”地一聲滅了。黑暗中,他聽到一陣“滴答滴答”的水聲,像是從頭頂?shù)蜗聛淼摹?/p>
“陳默!你沒事吧?”林薇在上面焦急地喊著。
“我沒事,手電筒壞了?!标惸髦咎莘较蜃?,腳下卻不知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他掙扎著想爬起來,手卻摸到了一片黏糊糊的東西,聞起來有股鐵銹味,像是血。
黑暗中,他感覺有什么東西纏上了他的腳踝,冷冰冰、滑膩膩的,像是人的頭發(fā)。他心里一驚,使勁踹了一腳,那東西卻纏得更緊了,還順著他的小腿往上爬。
“救命!”陳默忍不住喊了一聲,雙手在地上胡亂摸索,摸到了剛才絆倒他的東西——是一根生銹的鐵釬。他抓起鐵釬狠狠往下刺,只聽“嗤”的一聲,纏在腿上的東西松開了,一股腥臭味彌漫開來。
他顧不上多想,連滾帶爬地爬上木梯。林薇趕緊把他拉上來,看到他小腿上纏著幾縷黑發(fā),上面沾著暗紅色的黏液,嚇得臉色發(fā)白:“這……這是什么?”
陳默把黑發(fā)扯掉,驚魂未定地說:“下面有東西!快把木板蓋上!”
兩人合力把木板蓋回洞口,用石頭壓住。陳默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剛才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差點(diǎn)就被拖回黑暗里了。
“這盒子……”林薇指著陳默手里的黃銅盒子,聲音發(fā)顫。
陳默這才想起盒子還在手里,他把盒子放在桌上,仔細(xì)觀察著上面的花紋?;y是由無數(shù)個扭曲的符號組成的,看起來和村口樹干上的符號很像。盒子的鎖很奇特,沒有鑰匙孔,只有蛇頭的位置有個小小的凹槽。
“這鎖怎么打開?”林薇疑惑地問。
陳默也不知道,他試著轉(zhuǎn)動蛇眼,蛇眼紋絲不動;又試著掰蛇身,蛇身像是和盒子焊在一起的。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蛇眼,那顆紅色的珠子竟然陷了進(jìn)去,蛇嘴突然張開,露出里面一個細(xì)小的針孔。
“原來在這里!”陳默眼睛一亮,他想起奶奶的信里夾著一根銅針,說是爺爺留下的。他趕緊從信封里拿出銅針,小心翼翼地插進(jìn)蛇嘴的針孔里。
只聽“咔噠”一聲輕響,鎖開了。陳默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黃銅盒子。盒子里沒有金銀珠寶,只有一張泛黃的羊皮紙和半塊玉佩。
羊皮紙上畫著一幅地圖,標(biāo)注著龍骨井的位置,井周圍畫著八個奇怪的符號,像是八卦陣。地圖下方寫著幾行小字,是用朱砂寫的,已經(jīng)有些褪色:
“龍骨井深十八丈,下有陰河通黃泉。井底鎖著‘血尸’,以陳家血脈為引,以八鎖陣鎮(zhèn)壓。月圓之夜,血尸蘇醒,需以玉佩為鑰,重啟八鎖陣,否則尸變禍?zhǔn)?。?/p>
“血尸?”林薇倒吸一口涼氣,“這世上真的有這種東西?”
陳默拿起那半塊玉佩,玉佩是和田玉的,質(zhì)地溫潤,上面刻著半個龍形圖案,邊緣有明顯的斷裂痕跡。“看來還有另一半玉佩,只有兩塊合在一起才能用?!彼蜒蚱ぜ埡陀衽迨蘸?,“奶奶的死,老王家孫子的失蹤,肯定都和這血尸有關(guān)。”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撓窗戶紙。陳默和林薇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恐懼。那聲音越來越響,“沙沙沙”的,仿佛有什么東西就在窗外盯著他們。
陳默抓起桌上的鐵釬,示意林薇躲到門后,然后慢慢走到窗邊,猛地拉開了窗戶。
窗外空無一人,只有濃霧在飄蕩。但窗臺上,卻放著一雙小小的繡花鞋,紅色的緞面已經(jīng)發(fā)黑,鞋面上繡著的鴛鴦褪了色,看起來詭異又陰森。更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是,鞋子里竟然塞滿了黑發(fā),還在不停地蠕動,像是有生命一樣。
“這……這是誰放在這的?”林薇躲在門后,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陳默盯著那雙繡花鞋,突然想起奶奶說過,她年輕時有一雙陪嫁的紅繡鞋,后來不知丟到哪里去了。難道這就是奶奶的鞋?可它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塞滿了頭發(fā)?
就在他愣神的瞬間,那雙繡花鞋突然動了一下,鞋尖朝著屋里的方向,像是有人穿著它在走路。緊接著,一陣女人的哭聲從濃霧里傳出來,咿咿呀呀的,和昨天在林子里聽到的歌聲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