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叔臉色鐵青,搖了搖頭,聲音沙啞:“沒找到……只在井邊找到了這個。”他指了指女人懷里的衣服,“這孩子……怕是沒了。”
女人聽到這話,哭得更厲害了:“我的娃啊!你怎么就不聽話啊!娘跟你說過不能去井邊的啊……”
陳默看著那件帶血的衣服,心里直發寒。一個好好的孩子,怎么會突然跑到井邊,還失蹤了?他想起奶奶信里說的“替身”,難道真的和龍骨井有關?
“柱子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陳默追問,“村里是不是經常有人失蹤?”
柱子叔臉色變了變,避開他的目光:“小孩子不懂事,貪玩跑丟了,每年都有這種事。你們別瞎猜,早點回去休息吧。”他說完就推著村民往前走,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陳默看著他們的背影,又看向山坡上那口黑漆漆的井,一股強烈的預感涌上心頭:這次回鄉,恐怕不會像他想的那么簡單。那口龍骨井里,到底藏著什么秘密?而奶奶的死,又和這口井有什么關系?
第三章
老宅怪事
第二天一早,陳默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窗外天剛蒙蒙亮,霧氣還沒散,院子里的石榴樹在霧中若隱若現,像個站著的人影。他揉著惺忪的睡眼起身開門,門口站著的是柱子叔,臉色比昨天更難看,眼下泛著青黑。
“默娃子,你醒了正好。”柱子叔搓著手,眼神躲閃,“老王家的事……你也看到了。村里老人說,這是井神發怒了,得辦場祭祀安撫一下。你剛回來,要不……就別去老宅那邊了,那邊離井近,不太平。”
陳默心里冷笑,這明顯是在阻止他去老宅。“柱子叔,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看看奶奶的老房子,順便收拾一下她的遺物。再說祭祀是村里的事,我不摻和就是了。”
柱子叔還想說什么,林薇端著水盆從屋里出來,看到門口的柱子叔愣了一下。柱子叔的目光在林薇身上掃了一圈,眉頭皺了皺:“這姑娘是城里來的吧?城里姑娘細皮嫩肉的,可經不住村里的寒氣,還是待在民宿別亂跑好。”
“我沒事,謝謝您關心。”林薇禮貌地笑了笑,把水盆放在門口的石階上。就在這時,她突然“咦”了一聲,指著石階縫里的東西說:“這是什么?”
陳默和柱子叔低頭看去,只見石階縫里卡著幾根濕漉漉的黑發,和昨天輪胎上的黑毛一模一樣。林薇剛想伸手去碰,柱子叔突然喝了一聲:“別碰!”
他的反應太過激烈,嚇了林薇一跳。柱子叔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尷尬地咳了兩聲:“這……這山里的臟東西,碰了晦氣。”他說著從墻角拿起一根樹枝,飛快地把頭發挑起來扔到墻角的雜草堆里,還用腳狠狠碾了碾。
陳默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的疑慮更深了。“柱子叔,村里是不是經常有這種頭發?”
柱子叔眼神閃爍,含糊道:“山里嘛,難免有野獸脫毛,沒什么稀奇的。你們趕緊收拾收拾,我……我還有事先走了。”他說完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民宿。
等柱子叔走遠了,林薇才小聲說:“他剛才的反應好奇怪,好像很怕我們看到那些頭發。”
“不止奇怪,他在隱瞞什么。”陳默蹲下身查看石階縫,“這些頭發和昨天輪胎上的一樣,肯定和龍骨井有關。我們現在就去老宅,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兩人簡單吃了點早餐就動身了。陳家老宅在村子最西邊,緊挨著那片老林子,離龍骨井只有不到百米的距離。越靠近老宅,霧氣越濃,空氣里的腥氣也越來越重,像是有什么東西腐爛了。
老宅的院門是兩扇掉漆的木門,門環上銹跡斑斑,門楣上掛著的牌匾早就看不清字跡了。陳默推了推門,門“吱呀”一聲開了,揚起一陣灰塵。院子里長滿了齊腰高的雜草,幾只麻雀被驚得撲棱棱飛起,撞到破舊的窗欞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正屋的門虛掩著,陳默推開門時,一股霉味混著土腥味撲面而來。屋里的家具蒙著厚厚的灰塵,蛛網遍布角落,陽光透過布滿裂紋的窗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這里好像很久沒人來過了。”林薇用手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她的目光落在墻角的神龕上,神龕里沒有牌位,只有一個空的香爐,爐灰里插著三根沒燒完的香,香頭是涼的,像是剛熄滅不久。
“不對,”陳默走到神龕前仔細看了看,“這香灰還是熱的,說明昨天有人來過。”
林薇心里一緊:“會是柱子叔嗎?他昨天阻止我們來老宅,難道是在這屋里藏了什么?”
“有可能。”陳默點點頭,“奶奶的信里說地窖里有黃銅盒子,我們先找找地窖在哪。”
兩人在屋里翻找起來。老宅是老式的磚瓦房,格局簡單,正屋旁邊是兩間廂房,一間堆著雜物,一間空蕩蕩的,墻角有個被木板蓋住的洞口,看起來像是地窖入口。
陳默掀開木板,一股陰冷的寒氣從洞口冒出來,帶著濃重的潮濕味。他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下去,地窖不深,只有兩米多,下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
“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等著。”陳默脫掉外套遞給林薇,抓住旁邊的木梯就要往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