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洲港口的晨霧尚未散盡,周瑜已站在臨時搭建的將臺上,望著臺下整裝待發(fā)的兩萬將士。這些昨日還在船上操持槳櫓、熟悉水戰(zhàn)的士兵,此刻都換上了陸戰(zhàn)甲胄,背著弓弩、提著刀槍,臉上雖有幾分對陸地作戰(zhàn)的生疏,眼神卻依舊銳利如鋒。
“弟兄們!”周瑜的聲音透過薄霧傳遍軍陣,“我等跨海東征,不僅是為斷絕朱元璋后路,更是為將這夷洲納入大漢版圖!昨日你們是縱橫滄海的水師健兒,今日便是踏平山地的陸戰(zhàn)銳士!夷洲雖險,土著雖悍,但在我大漢兒郎面前,不足為懼!”
“愿隨都督殺敵!”兩萬將士齊聲吶喊,聲浪震得晨霧都仿佛散開了幾分。
甘寧提著鐵鏈刀出列,甕聲甕氣道:“都督,末將請命為先鋒!不把那些朱明余孽砍個干凈,誓不回營!”
蔣欽、周泰、陳武也紛紛請戰(zhàn),個個摩拳擦掌。周瑜點頭笑道:“興霸勇猛,可任先鋒;公奕(蔣欽)、幼平(周泰)各領五千兵馬為左右翼;子烈(陳武)隨我中軍壓陣。凌操將軍,港口防務便交予你,務必守住退路,確保糧草暢通。”
“末將遵令!”凌操抱拳領命,轉身帶著一萬士兵開始加固營寨,布置防御工事。
周瑜翻身上馬,拔出佩劍直指內(nèi)陸:“出發(fā)!”
大軍沿著港口通往島內(nèi)的唯一道路前進。夷洲的地形與中原迥異,道路兩旁盡是茂密的熱帶叢林,藤蔓纏繞著參天古木,陽光只能透過縫隙灑下斑駁的光點,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草木氣息和隱約的瘴氣。
“都打起精神!小心埋伏!”甘寧在前開路,鐵鏈刀揮舞著劈砍擋路的藤蔓,不時警惕地望向叢林深處。他知道,朱元璋留下的將領絕非庸才,更兼熟悉地形,必然會利用這密林設伏。
果然,行至一處狹窄山谷時,兩側密林中突然響起梆子聲,無數(shù)箭矢、毒鏢如暴雨般射來!同時,滾石擂木從山坡滾落,砸得前排士兵慘叫連連。
“是陳德的人馬!”有識得敵軍旗幟的士兵高喊。
甘寧怒吼一聲,鐵鏈刀舞成一團鐵幕,將射來的箭矢盡數(shù)擋下:“狗賊敢爾!弟兄們,跟我沖!”他一馬當先沖向左側山坡,那里隱約能看到敵軍的身影。
蔣欽、周泰立刻分兵反擊,弓箭手對著密林齊射,掩護步兵沖鋒。陳武則率軍清理滾落的滾石,為中軍開辟道路。周瑜端坐馬上,冷靜地下令:“左翼佯攻,右翼繞后!斷他們退路!”
漢軍訓練有素,雖遇突襲卻未慌亂。周泰領右翼兵馬借著密林掩護,悄悄繞到山谷后方,突然發(fā)起猛攻。山谷內(nèi)的陳德部本想憑借地利拖延,沒想到后路被抄,頓時陷入混亂。
甘寧趁機率軍沖上左側山坡,鐵鏈刀橫掃,將一名吳兵將領連人帶刀劈成兩半。“陳德!滾出來受死!”他的吼聲在山谷中回蕩。
陳德在親兵護衛(wèi)下試圖突圍,卻被蔣欽攔住。兩人刀光交錯,蔣欽的槍法快如閃電,十幾個回合便將陳德挑落馬下。主將一死,吳兵徹底潰散,或被斬殺,或跪地投降,不到一個時辰,山谷伏擊便被瓦解。
周瑜看著滿地的尸體和俘虜,眉頭微皺:“陳德雖死,但此戰(zhàn)我軍亦有折損。傳令下去,加強戒備,逢山開路時先派斥候探查,不可再中埋伏。”
肅清陳德殘部后,大軍繼續(xù)深入。夷洲的土著部落聽聞漢軍到來,有的望風而降,有的則在吳將鄭遇春的裹挾下負隅頑抗。鄭遇春收攏了陳德的殘兵,又聯(lián)合了幾個兇悍的部落,在密林深處設下層層防線。
這日,大軍行至一片開闊的河谷,對岸便是鄭遇春的營寨。寨墻由原木搭建,上面插滿了毒箭,寨門緊閉,隱約能看到土著士兵在墻頭巡邏,他們赤裸上身,臉上涂著紅黑相間的油彩,手持長矛、骨刀,模樣兇悍。
“鄭遇春這是想憑河死守。”蔣欽望著對岸,“河谷寬約五十丈,水流湍急,不好強攻。”
周瑜觀察片刻,對周泰道:“幼平,你帶三千人沿河谷上游行進,尋淺灘偷渡,繞到營寨后方。記住,四更出發(fā),五更之時舉火為號。”
“末將領命!”周泰領命而去。
周瑜又對甘寧、蔣欽道:“明日拂曉,你二人率軍佯攻,吸引敵軍注意力,待周泰得手,咱們前后夾擊!”
次日拂曉,漢軍營地突然擂鼓吶喊,甘寧、蔣欽率軍推著簡陋的木筏沖向對岸,箭如飛蝗般射向營寨。鄭遇春果然中計,將主力都調(diào)至正面防守,對著木筏上的漢軍瘋狂射箭。
就在雙方激戰(zhàn)正酣時,營寨后方突然燃起大火,周泰的人馬殺聲震天!“不好!后路被抄了!”鄭遇春大驚失色,連忙分兵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