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好!”羅成毫不畏懼,銀槍一抖,槍尖如梨花綻放,迎了上去。
兩馬相交,刀槍碰撞,發出“鐺”的一聲巨響。嚴顏的刀沉力猛,帶著決死的氣勢;羅成的槍靈動迅捷,招招不離對方要害。兩人在狹窄的街道上殺得難解難分,親衛們則在兩側列陣,刀光劍影交織,吶喊聲震耳欲聾。
嚴顏畢竟年近五旬,又在南門耗損了大量體力,與羅成戰了十幾個回合,漸漸落入下風。他額頭青筋暴起,刀法雖依舊凌厲,卻慢了半分,身上已被羅成的槍尖劃破數處,鮮血浸濕了鎧甲。
“老匹夫,納命來!”羅成看準一個破綻,銀槍如毒蛇出洞,直取嚴顏心口。
嚴顏倉促間橫刀格擋,卻被槍尖震得手臂發麻,刀身險些脫手。就在這危急關頭,側面突然傳來一聲暴喝:“嚴顏休走!俺程咬金來也!”
只見程咬金率領一隊人馬殺到,宣花斧帶著風聲劈向嚴顏的側腰。嚴顏腹背受敵,哪里還能抵擋?他猛地一拉韁繩,戰馬人立而起,勉強避開這一斧,卻露出了破綻——羅成的銀槍順勢橫掃,槍桿重重砸在他的背上!
“噗!”嚴顏一口鮮血噴出,身體從馬背上栽落下來。親衛們連忙上前攙扶,卻被羅成、程咬金的士兵沖散。
“拿下他!”羅成一聲令下,幾名漢軍士兵撲上前,將嚴顏死死按住,用繩索捆了個結實。
“放開某!某要與你們決一死戰!”嚴顏掙扎著怒吼,卻被士兵一記悶棍打在腦后,頓時暈了過去。
嚴顏被擒的消息很快傳開。南門的守軍本就已是強弩之末,聽聞主將被擒,頓時士氣崩潰,再也無心抵抗。尉遲恭抓住機會,率軍猛攻,終于攻破南門,與從北門殺來的羅成、程咬金大軍匯合。
城中的殘余守軍見大勢已去,紛紛放下武器投降。只有少數死忠還在街巷中頑抗,卻被漢軍逐一剿滅。廝殺聲漸漸平息,只剩下士兵們清理戰場的腳步聲和受傷者的呻吟聲。
當天色微亮,第一縷陽光透過云層灑向魚復城時,戰斗徹底結束了。秦瓊在親兵的護衛下,緩緩走進城中。街道兩旁,漢軍士兵正在打掃戰場,清理尸體,受傷的百姓被抬往臨時搭建的醫帳,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與血腥混合的刺鼻氣味。
“將軍,全城已控制住了。”羅成、程咬金上前來報,兩人鎧甲上都沾滿了血跡,卻難掩臉上的疲憊與興奮。
秦瓊點了點頭,目光掃過滿目瘡痍的街道,心中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一絲沉重:“傷亡如何?”
羅成道:“我軍折損約三千弟兄,敵軍戰死五千余人,俘虜近五千,其中包括嚴顏以下將官十余人。”
“善待俘虜,傷者及時醫治。”秦瓊沉聲道,“打開糧倉,賑濟城中百姓,告訴他們,漢軍秋毫無犯,只要安分守己,定保他們平安。”
“末將領命。”
秦瓊走到被捆在馬旁的嚴顏面前,此時的嚴顏已醒了過來,正用充滿恨意的目光瞪著他。
“嚴將軍,事已至此,何必再恨?”秦瓊看著他,語氣平靜,“劉璋昏庸,益州遲早要歸大漢,你堅守至此,也算對得起他了。”
嚴顏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愿再看他。
秦瓊也不勉強,轉身對親兵道:“將嚴顏關押起來,好生看管,不得虐待。”
他繼續向前走去,陽光越來越亮,照亮了城墻上的血跡,也照亮了漢軍士兵疲憊卻堅定的臉龐。魚復城的攻破,意味著漢軍在益州的南路戰線取得了突破性進展,接下來,只需與北路的關羽大軍匯合,成都便指日可待。
只是,看著這座在戰火中傷痕累累的城池,秦瓊知道,統一的代價,從來都不是一句“勝利”就能概括的。那些倒下的士兵,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都是這場戰爭無法磨滅的印記。
遠處的天際,朝霞染紅了半邊天,新的一天開始了。魚復城的街道上,漸漸有百姓敢打開門窗,怯生生地望著進城的漢軍。秦瓊深吸一口氣,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盡快結束這場戰爭,讓天下百姓,都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而此時的成都,劉璋還不知道魚復城已破,嚴顏被擒。他依舊在為葭萌關的戰事焦頭爛額,絲毫沒有察覺,滅亡的陰影,已經悄然籠罩在他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