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窗外,聲音如同驚雷:“你看外面那些百姓,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種出糧食養活天下人,建起房屋供人居住,他們憑自己的雙手吃飯,哪里賤了?倒是你們這些所謂的‘貴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靠著盤剝百姓過活,卻罵他們是賤民——這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女子被他的氣勢嚇得一縮,卻依舊嘴硬:“他們生來就是伺候人的命!我袁家……”
“夠了!”劉進怒喝一聲,打斷了她的話,“到了現在,你還執迷不悟!”他指著女子,冷笑道:“你不是說身份尊貴嗎?你不是看不起賤民嗎?那你看看現在的自己——像條狗一樣被按在地上,你的尊貴在哪里?你的身份又能救你嗎?”
他俯下身,湊近女子的臉,聲音低沉而冰冷:“朕現在告訴你,你說得對,身份確實有貴賤。朕是皇帝,身份比你尊貴百倍,千倍,萬倍!你想殺朕,便是謀逆,按律當凌遲處死。朕現在就要奪你性命,就像你說的‘天經地義’,你當如何?”
女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卻依舊不肯服軟,只是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暴君!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袁家的冤魂,天下的冤魂,都會纏著你!”
“那就讓他們來好了。”劉進直起身,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語氣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動怒的人不是他,“朕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任何冤魂。倒是你,黃泉路上好好想想,到底是誰害了袁家,是誰讓你落得這般下場。”
就在這時,酒肆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甲胄碰撞的脆響。一個衙役頭目帶著十幾個衙役,手持刀棍,匆匆跑了進來,看到里面的景象,頓時嚇得臉色煞白——滿地的尸體與鮮血,顯然剛經歷過一場惡戰。
“官爺……”頭目剛想喝問,石秀已上前一步,亮出腰間的令牌,沉聲道:“陛下在此,還不下跪!”
“陛下?”頭目渾身一哆嗦,定睛看向坐在桌前的劉進,雖然劉進穿著便服,但那氣度與身旁護衛的架勢,絕非普通人。他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身后的衙役們也紛紛跟著跪倒,磕頭如搗蒜:“屬下不知陛下在此,護駕來遲,請陛下降罪!”
劉進擺了擺手,語氣平淡:“不關你們的事,起來吧。”
頭目連滾帶爬地站起來,低著頭不敢看劉進,聲音發顫:“陛下,這……這是怎么回事?”
“一群刺客罷了,已經解決了。”劉進指了指地上的女子,對頭目道:“這女子是汝南袁氏余孽,意圖行刺朕,罪大惡極。”
頭目偷偷瞥了一眼那女子,見她雖被按在地上,卻依舊瞪著眼睛,顯然不是善茬。他連忙躬身道:“陛下,屬下這就將她帶回縣衙,嚴刑審訊……”
“不必了。”劉進打斷他的話,眼神冷冽,“袁家余孽,留著也是禍害。來人,將此女拖出去,立刻凌遲處死,以儆效尤!”
“遵……遵旨!”頭目嚇了一跳,凌遲之刑遠比斬首殘酷,可見陛下對這女子的恨意有多深。他不敢多言,連忙對身后的衙役使了個眼色。
兩個衙役上前,架起地上的女子。那女子還在瘋狂掙扎,嘴里不停地咒罵:“劉進!你這個暴君!我詛咒你……”
她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酒肆外。劉進重新坐下,看著滿室的狼藉,端起茶杯的手微微有些用力。穆桂英走上前,輕聲道:“陛下,何必與這等愚婦動氣。”
劉進沒有說話,只是望著窗外。陽光依舊明媚,街道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仿佛剛才的刺殺從未發生。可他知道,只要那些世家的余孽還在,只要他們心中的“貴賤”之念未除,這樣的刺殺就不會停止。
他輕輕嘆了口氣,這天下,要真正太平,要讓百姓都明白“人人平等”的道理,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酒肆內,血腥味依舊彌漫,而窗外的沛國城,卻已恢復了往日的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