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群雄異動各尋出路
下邳城內,呂布的府邸中燭火搖曳。他將曹操的求援信扔在案上,煩躁地踱著步子,方天畫戟斜靠在墻角,寒光映得他臉上的疤痕愈發(fā)猙獰。
“先生,你說曹操這老賊,還有臉來求我?”呂布粗聲問道,手中的酒盞被捏得咯咯作響,“當時他在下邳差點殺了我,如今被劉進打得屁滾尿流,倒想起我來了!”
李儒坐在案旁,慢條斯理地撥著算盤,聞言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主公,曹操求援是假,想拉咱們當墊背是真。您想,劉進麾下十三太保戰(zhàn)斗力超凡,能連斬夏侯淵、夏侯惇,其戰(zhàn)力遠非咱們能敵;曹操雖弱,卻也有兗州之地盤,咱們幫誰,都討不到好。”
呂布停下腳步,皺眉道:“十三太保有多厲害我還能不知道?那依先生之見,咱們該怎么辦?坐看他們兩敗俱傷?”
“坐看?”李儒搖頭,“下邳離山陽不過數(shù)百里,戰(zhàn)火遲早會燒到徐州。陶謙老邁,陳友諒新敗,根本護不住咱們。再說,主公您與曹操、劉進都有舊怨,無論哪一方勝了,咱們都沒有好下場。”
呂布心中一凜:“先生的意思是……”
“走!”李儒斬釘截鐵地說,“南下淮南、江東!那里如今是塊空地,袁術在汝南自顧不暇,劉繇還在壽春著急,拿不下來江東,劉表的手也暫時伸不了那么長,正好適合咱們立足。等咱們在江東站穩(wěn)腳跟,招兵買馬,再回頭看這中原混戰(zhàn),屆時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呂布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南下?可咱們只剩萬余兵馬,一路過去,怕是會被沿途的郡縣圍剿……”
“主公忘了咱們有并州狼騎?”李儒笑道,“三千狼騎雖折損不少,僅剩千余,卻仍是天下精銳。沿途郡縣皆是土雞瓦狗,誰敢攔路?再說,咱們不攻城,不掠地,只借道南下,他們未必會拼死阻攔。”
呂布看著案上的地圖,手指劃過淮南、江東的位置,心中的野心漸漸被點燃。他想起當年在洛陽的風光,想起當年自己在虎牢關前的威勢,咬了咬牙:“好!就依先生之計!傳我將令,連夜收拾行裝,明日一早,拔營南下!告訴弟兄們,到了江東,咱們吃香的喝辣的,再建一支大軍!”
李儒躬身應道:“主公英明。只是……陶謙那邊,要不要打個招呼?”
呂布冷哼一聲:“不必!那老匹夫巴不得咱們走,省得給他添麻煩。咱們悄悄走,省得節(jié)外生枝。”
夜深人靜時,下邳城的西門悄悄打開,呂布率領萬余兵馬,趁著月色向南而去。并州狼騎在前開路,馬蹄裹著棉布,悄無聲息地踏過護城河的吊橋。呂布回頭望了一眼燈火稀疏的下邳城,眼中閃過一絲復雜——這座城,終究不是他的歸宿。
廣陵郡治所廣陵城內,張超正站在哥哥張邈的牌位前,手中攥著一塊染血的衣襟。那是張邈死在濮陽時,張家的老仆偷偷從他身上取下的遺物,如今已變得烏黑發(fā)硬。
“大哥,曹操那老賊殺了你,我張超若不報仇,枉為人弟!”張超的聲音嘶啞,眼中布滿血絲,“這些日子,我派人打探過,曹操在山陽被朝廷大軍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夏侯淵、夏侯惇都死了,正是咱們報仇的好時機!”
弟弟張士誠站在一旁,身披鎧甲,沉聲道:“二哥,我已點齊一萬五千兵馬,只要你一聲令下,咱們即刻出兵山陽,殺曹操一個措手不及!”
謀士臧洪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曹操雖弱,卻有程昱、荀彧等謀士輔佐,山陽郡城防堅固,不可輕敵。咱們出兵可以,但需聯(lián)合周邊郡縣,斷曹操的后路,再穩(wěn)步推進,方為上策。”
張超猛地轉過身,將染血的衣襟狠狠摔在地上:“聯(lián)合誰?公孫瓚在幽州看戲,劉表出兵南陽是為了自己,陶謙那老匹夫巴不得曹操死,卻還派了陳友諒去給曹操虛張聲勢!我大哥的仇,只能咱們自己報!”
他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戳在山陽郡與廣陵郡的邊境:“士誠,你率一萬兵馬為先鋒,直取昌邑東側的成武縣,斷曹操的糧道;我率五千兵馬為后援,坐鎮(zhèn)湖陸,接應你。臧先生,你留守廣陵,防備徐州的陳友諒趁機偷襲。”
臧洪眉頭緊鎖:“主公,咱們與曹操實力懸殊,若逼得他狗急跳墻,聯(lián)合其他諸侯大軍來攻,廣陵怕是難保……”
“保不住也得打!”張超怒吼道,“我大哥死在曹操手里,我若縮在廣陵不敢出兵,天下人會怎么看我?我張超就算拼了這廣陵郡,也要讓曹操血債血償!”
張士誠看著激動的二哥,沉聲道:“二哥放心,我定會拿下成武,為大哥報仇!”
臧洪看著張超決絕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主公這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可他也明白,張超與張邈兄弟情深,這仇,是非報不可的。當然,有朝廷大軍在側,誰輸誰贏,倒也不一定。話說,臧洪對朝廷的實力,還是沒有認知!
三日后,張士誠率領一萬五千兵馬,浩浩蕩蕩地向山陽郡進發(fā)。旗幟上“張”字迎風招展,帶著復仇的火焰,朝著昌邑城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