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號”與“帝江號”的炮火如同冰雹般砸向灣內!實心彈、新式開花彈(基于墨衍帶來的技術改良)在海面上炸起一道道沖天水柱,準確地命中停泊的敵艦!木屑橫飛,船體破裂,火光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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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敵人慌亂地奔跑,試圖登船反擊或逃離。但他們的船只在如此猛烈的炮火下,幾乎成了活靶子。一艘敵艦試圖強行沖出海灣,立刻被“祝融號”側舷的副炮和“雷震”艦的集中火力打成了碎片!
戰斗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新明艦隊嚴格保持著距離,利用蒸汽艦的機動性不斷調整炮擊角度,根本不給敵人任何靠近接舷的機會。線膛銃手們在甲板上精準點射,清除著任何試圖組織反擊的敵人頭目。
不到一個時辰,海灣內的五艘敵艦已全部被擊沉或重創,岸上營寨也被炮火覆蓋,陷入一片火海。殘存的敵人要么葬身火海,要么跳海逃生,在洶涌的海浪中掙扎。
趙破虜沒有下令追擊殘敵,也沒有登陸清剿。此戰的目的在于立威與復仇,而非占領。他命令艦隊對著那一片狼藉的海灣,進行了最后一輪齊射,作為對“揚帆”、“星槎”兩艦亡魂的祭奠。
“撤!”趙破虜看著那燃燒的海灣,沉聲下令。
特遣艦隊再次調整航向,如同完成狩獵的巨獸,從容不迫地消失在海平線上。
消息傳回新明都城,朝野再次震動!不同于“帝江號”海試時的振奮,這一次是真正的、碾壓式的實戰勝利!“火龍”艦隊之名,不脛而走。
吳峻在宮中接到捷報,久久佇立。他走到那幅巨大的世界海圖前,在非洲最南端,重重地畫上了一個代表新明力量存在的標記。
“皇祖父,您看到了嗎?”他心中默念,“您帶來的星火,不僅在此燎原,更已燃至天涯海角。這浩瀚大洋,終將響徹新明之名!”
而遠在萬里之外的歐洲與阿拉伯世界,一些嗅覺敏銳的航海家與統治者,也開始隱約聽聞,在遙遠的東方,一個擁有著“噴火鐵船”的強大海上勢力,正在迅速崛起。大洋的棋局,因為新明這枚重磅棋子的落下,開始悄然改變。
洪熙六年的秋風,送來了南方大捷的凱歌,也帶來了北方邊境日益沉重的壓力。“火龍艦隊”在好望角以北的雷霆一擊,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其激起的漣漪正以遠超預想的速度,向著未知的遠方擴散。
新明都城,格物院深處,一間防守比皇宮內庫更為森嚴的工坊內,燈火徹夜不息。墨衍與墨衡,這兩位名字相近、理念相通的墨家傳人,正帶領著格物院最核心的團隊,進行著一項將決定新明未來國運的攻堅。
工坊中央,一臺體積比“火龍五號”更小、結構卻更為精密的蒸汽機組——“騰蛇一號”,正在進行滿負荷耐久測試。與以往震耳欲聾的轟鳴和彌漫的蒸汽不同,“騰蛇一號”運行的聲音更為低沉、穩定,鍋爐壓力表的指針穩穩地停留在設計的紅色區域,連接的傳動機構效率極高,將澎湃的動力源源不斷地輸出。
“壓力穩定!輸出功率達到預期百分之一百一十五!持續運行十二個時辰,無故障!”一名年輕匠師激動地匯報,聲音帶著顫抖。
墨衍撫摸著尚帶余溫的汽缸外殼,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關鍵在于材料與密封。我們帶來的鎳鉻合金配方,結合格物院改進的鑄造工藝,終于解決了高壓下的金屬疲勞與氣密性問題。”他看向墨衡,“墨衡院正,下一步,便是將此機組小型化,適配于更小的艦船,甚至是……陸地車輛。”
墨衡重重點頭,臉上是因激動而泛起的紅光:“墨先生所言極是!‘帝江’、‘祝融’雖利,然體型龐大,造價高昂,難以大量建造。若能造出千料級的蒸汽快船,以其不依風向之利,輔以線膛艦炮,則我新明海軍,將真正實現縱橫四海,無遠弗屆!”
“不止于海,”墨衍目光深邃,指向墻上另一張繪制著怪異車輛的草圖,“陸上運輸,亦將因此改觀。不需牛馬,不懼道路崎嶇,日行數百里……屆時,疆域之廣袤,將不再是制約。”
就在新明核心工坊內進行著這場靜默的技術革命時,遙遠的西方,歐羅巴大陸的西南角,葡萄牙王國里斯本的宮廷內,一場關乎東方命運的爭論,也達到了白沸點。
印度總督阿方索·德·阿爾布克爾克派回的使者,正聲嘶力竭地向年輕的曼努埃爾一世國王及其重臣們,描述著來自東方的巨大威脅與……誘惑。
“……陛下,諸位大人!那所謂的‘新明’,絕非尋常異教徒王國!他們擁有不依靠風帆的鋼鐵戰艦!火炮射程遠超我們!他們在滿剌加扶持蘇丹,挑戰我們的權威!更可怕的是,他們擊敗了盤踞好望角以東、讓我們頭疼多年的‘桑給巴爾海盜’!如今,整個印度洋東部,都開始回蕩著他們那怪異的汽笛聲!”使者揮舞著一份來自塞拉諾(他隱瞞了與塞拉諾的秘密交易)的、語焉不詳的報告,語氣中充滿了驚恐與急切。
“不靠風帆的船?這簡直是魔鬼的造物!”一位主教在胸前畫著十字。
“他們擊敗了那些海盜?”一位海軍將領卻眼睛一亮,“這或許……并非壞事?至少通往印度和香料的航線,能更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