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們會成功嗎?”朱標望著空闊的海面,輕聲問道。
朱元璋沒有回頭,目光依舊銳利:“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咱相信,咱大明的兒郎,不比任何紅毛鬼差!走吧,回去。接下來,就看他們的了,我們也該做好我們該做的事了?!?/p>
艦隊出長江,入東海。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無邊無際的蔚藍取代了渾濁的江水,海風帶著咸腥的氣息撲面而來。對于大多數首次進行如此遠航的官兵來說,這是新奇而略帶恐懼的體驗。
吳銘站在“定遠”號高高的尾樓甲板上,俯瞰著這支龐大的艦隊。白色的浪花在艦首兩側翻涌,海鷗盤旋鳴叫。他深吸一口帶著海腥味的空氣,感受著腳下巨艦破浪前行的力量。
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橫渡太平洋絕非易事,風暴、迷航、疾病、未知的海域、以及……隨時可能出現的佛郎機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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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陳璘走了過來,與他并肩而立,“按照您推算的洋流航線,我們首先需要借助季風和黑潮(日本暖流)北上,至大致與倭國平行處,再轉向東行,利用您所說的‘北大平洋暖流’橫渡。此段航程,預計需兩月以上,期間可能難見陸地?!?/p>
“嗯?!眳倾扅c頭,攤開了根據巴羅信息、航海日志和自己所知修正后的海圖,“這是我們目前最可靠的指引。但大海無常,需時刻警惕。命令各船,保持緊密隊形,輪流派出快哨船前出偵察。每日測量星辰方位,核對航向。淡水和食物,必須嚴格管控?!?/p>
“末將明白?!标惌U應道,他看著吳銘,眼中帶著一絲敬佩。這位年輕的太傅,雖非水師出身,但其對海洋的理解和那些聞所未聞的航海理念,已多次證明其價值。
艦隊沿著預定的航線,乘風破浪,向著東北方向航行。最初的幾日,風平浪靜,航行順利。官兵們逐漸適應了海上的生活,操練、維護船只、觀測海況,一切井然有序。
吳銘也沒有閑著。他每日記錄航海日志,與隨船的格物院匠師討論可能遇到的技術問題,甚至親自指導航海士們使用改進后的六分儀(基于吳銘概念,格物院初步制作的簡陋版本)進行更精確的定位。
然而,大海的脾氣的確難以捉摸。航行至第十日,天色驟變,鉛灰色的烏云如同厚重的幕布從天邊壓來,狂風開始呼嘯,海面騰起洶涌的巨浪。
“風暴!是風暴!各船降帆!固定物資!全員戒備!”了望塔上傳來聲嘶力竭的呼喊。
剎那間,剛才還秩序井然的艦隊陷入了與自然的搏斗。巨大的戰艦在如山般的浪濤中劇烈顛簸,仿佛隨時都會被撕裂。雨水如同瀑布般傾瀉,能見度急劇下降。
吳銘緊緊抓住船舷邊的護欄,感受著這超越想象的自然之力,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這是他第一次親身經歷如此規模的海上風暴。
“穩住舵輪!”
“檢查水密艙!”
“固定火炮!”
陳璘嘶啞的吼聲在風雨中隱約傳來,顯示出豐富的經驗。
一個巨浪迎面拍來,“定遠”號猛地一震,甲板上海水倒灌,幾名水手險些被沖走。吳銘也被澆了個透心涼,冰冷的海水讓他打了個激靈。
他抹去臉上的水漬,看著在風暴中掙扎卻依舊頑強保持隊形的艦隊,看著那些在與風浪搏斗中毫不退縮的官兵,一股豪情陡然涌起。
這,就是大明的脊梁!
風暴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當風浪終于平息,朝陽重新灑下金光時,艦隊雖然略顯狼狽,但核心艦只無一損失,只有幾艘哨船受了些輕傷。
劫后余生的官兵們爆發出歡呼。
吳銘站在破損的船舷邊,看著遠方無垠的海平面,心中更加堅定。
這只是遠征路上的第一個坎。前路漫漫,但他相信,這支承載著帝國希望的艦隊,必將如同它的名字“龍吟”一般,響徹寰宇,在這片廣闊的藍色星球上,刻下屬于大明的、不可磨滅的印記!
龍吟已起,征途萬里。未知的彼岸,等待著他們的,究竟是遍地黃金的樂土,還是更加殘酷的血火考驗?答案,就在那波濤洶涌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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