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男人當然也不會直接說你們現在就收起來這種話,他周圍可都是一群餓著肚子的人,要是他敢說出來一個這樣的字,甭管他在附近有多高的惡名,也不管他代表的是誰,這群人一定會發瘋般的沖上來把他們撕成碎片。
他自己就是從底層爬上來的,他太知道饑餓的人是什么樣了,周圍的人明顯都緊緊盯著他,就像是一群豺狼一樣。
他上一次見到這種眼神還是在處理一個惹了他的農夫,那時候亂葬崗附近游蕩的那些孤魂野鬼般的豺狼就跟現在這些人的眼神一樣。
“這是你們的選擇,不過我要提醒你們,就算如此你們這兩天的行為也已經違反了命令,肯定是要繳納罰金的。”
朗茜瞇起眼,她明白戲肉就要來了。
“罰金有多少?”
“哈哈哈,不多不多,也就才五千金幣而已。”
嘶……朗茜身后響起了一片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而周圍也盡是吞咽口水的聲音。
五千金幣,對于整個織云來說就相當于是半年的總收入,這個收入指的是沒有刨除開銷的。
“你!”朗茜身后的一名青年立刻舉起拳頭咬牙切齒的想要沖過去拼命,他周圍的同伴趕緊攔著他,而他前面不遠的牧師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用眼神警告他不要沖動,這牧師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在教堂里,但身處王都多多少少都懂一些里面的彎彎繞繞。
這時候如果跟這男人起了直接的沖突,那很可能就不是單純的錢能解決的事情了。
“呵呵,你們的店員看起來脾氣不太好。”男人呵呵笑著說道。
朗茜并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和他糾纏,她瞥了眼遠處看著這邊的那幾個肥頭大耳的巡檢庭士兵隨口說道“正義之舉罷了。”
男人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這不就是指著他的鼻子罵嗎?這就像是指著和尚罵禿驢一樣,他露出一個冷笑,忍了下來,反而是走近了幾步用朗茜幾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也可以選擇把你們的那些吃的和藥物交上來,我想應該也能值個幾千金幣吧。”
話都說到這兒了,朗茜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段時間接觸的那些貴族家庭也不少,好歹她也是明白了不少事兒的,這件事是誰指使的?如果是之前她還真不好說,但這男人說出了這話后她心里就有了數,巡檢庭肯定是參與了其中,但巡檢庭上層有沒有參與就不好說了,那些公侯伯子男應該沒有參與,王都的這些大小貴族數量龐大,但是大多都有點底蘊,最起碼不至于為了這些東西做這個事兒。
這還真不是朗茜看得起那些貴族,主要是沒必要,織云背后畢竟站著的是霍爾普子爵,但是如果是……那些爵士和騎士的話就不好說了,這些屬于不入流的貴族,很多往往都只是因為一件小事兒受封,什么人都會有,難免就會有一些不怕得罪人的。
這只是猜測,但朗茜覺得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她心中嘆了口氣,現在的問題不是誰指使,而是怎么解決這件事,如果是特納先生或者塞爾薇小姐的話這種事兒簡直不要太好處理,但她不行,所以她必須想到一個妥帖的辦法。
同樣意識到問題的還有教堂的牧師,那個之前攔著青年的牧師站了出來,他目光炯炯的盯著面前這中年人,散發的氣勢很是嚇人“什么時候牧靈教給災民們發放食物也成了禁止范圍了,難道你不知道現在王都的情況嗎?出了任何事情你能負得起責任嗎?”
中年人嘿嘿一笑“你別嚇唬我,如果這是你們牧靈教一家的行為那我管不著,但是現在牽扯的了不是光你們牧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