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什么話想同朕說?”
陳娥眼淚涌出,依舊匍匐在床上,抽泣道:
“民婦懇求天子為民婦做主,民婦冤枉。”
“朕都已經知道了。”
劉辯點點頭,說道:“你本名非趙娥,與陳二虎青梅竹馬,后來家國動蕩,你喪失雙親,陳氏雙老看不上你,你借錢葬了父母成為奴籍,陳二虎也是個癡情漢子,一路找尋你而去,最后決定參軍賺軍功為你贖身,期間陳氏二老離世……”
二虎和陳娥的底細被劉辯全部說出,這些事都是錦衣衛追查出來的。
甚至連陳娥原名、成為奴隸后的名字都能找出,不過為了避免提及人家傷心處,就沒說。
“這宜陽城,除了曾經在那場叛亂中茍延殘喘活下來的百姓外,還有不少是朕下旨安置下來的老兵,說起來,朕那日可能還見過二虎,兩年后竟是如此場景,朕愧對你們。”
“陛下……”
趙娥抽泣聲更劇烈,“陛下不曾愧對我們,二虎受傷歸鄉,朝廷發了足夠了補償金,若不是為了贖民婦,二虎也能做些小生意,還給我們分了房子……一切都是以前不敢想的,就連民婦……民婦能脫離奴籍,也全仰賴陛下的天恩。”
劉辯嘆口氣,滿寵僅以公道辦事,這里面的很多小事、瑣事,都與辦案無關,可卻是構成當今局面的重要因素。
他大概是理解陳娥的心情的。
陳娥求的也是公道,只不過和滿寵的公道,有著很大出入。
“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朕能幫你解決。”
陳娥抬起頭,她早已哭成淚人:“民婦并非是得寸進尺之人,民婦只想要一個道歉,只想將夫君的尸骨帶回去立個碑,周坊主咄咄逼人,趙縣令從未正視民婦的要求,滿府君……”
她說了很多,劉辯靜靜的傾聽著。
都是不過分甚至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能看的出來,她是個心地不錯的女人,怪不得二虎要一路跟著,傾盡一切也要將其贖出來。
對于陳娥來說,二虎或許是她生命中最溫暖的光,如今二虎死了,她沒想恨過任何人,只求一個公道,往后能好好撫養孩子長大。
她并未對大漢失望,正是因為大漢的發展,才讓這對苦命鴛鴦有了重逢的機會,誕下愛的結晶。
簡簡單單又樸素的訴求,為何發展成如今的局面呢?
趙縣令被貶的冤嗎?從理性角度思考,劉辯認為不冤。
從感性方面考慮,劉辯覺得更是覺得他該死。
是,趙縣令所做的一切為宜陽帶來不少好處。
但失察、瀆職之罪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