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叉歸位,死士狂戰
墨沉淵單膝跪在黑礁上,指節扣著崖面凸起的棱角,指縫里滲著血——他等這刻。
天空突然炸響!
十丈高的巨浪騰空而起,一道遮天蔽日的鯨魚虛影破海而出!鯨身泛著暗金色流光,每一片虛凝的鱗甲都在嘶吼,噴薄的水柱直刺云霄,竟在半空凝成玄鐵色的光弧。“回來!”墨沉淵猛地抬臂,掌心爆發出猩紅氣浪。
鯨魚虛影發出震耳欲聾的鯨鳴,龐大身軀轟然崩解,化作萬千道金紅交織的光刃,如暴雨般砸向墨沉淵掌心!光刃凝聚的瞬間,玄光定海叉的嘯聲撕裂空氣——叉柄纏滿戰損的玄鐵鏈,叉身刻的定海咒泛著灼目紅光,叉尖滴落的不是水,是五年前死士營里未干的血!
“終于——”墨沉淵攥緊叉柄,指腹擦過叉身熟悉的紋路,眼底翻涌著嗜血的狂氣,“就等你來了!”
“十一號!接招!”
冷喝聲從身后炸響,墨沉淵甚至沒回頭,玄光定海叉已如活物般反手橫掃!“鐺!”暗紫色劍影驟現,夜滄溟持暗夜劍硬接這一擊,劍身被叉力震出三道裂紋,整個人踉蹌著后退三步,靴底在礁石上犁出兩道深溝。
“十二號,你倒是比當年快了點。”墨沉淵緩緩轉身,玄光定海叉拄在礁石上,叉尖戳得碎石飛濺,“但主上派你來殺我,就這點能耐?”
夜滄溟眼底寒光暴漲,暗夜劍嗡鳴著出鞘,劍身上暗紋流轉,竟是淬了死士營獨有的“蝕骨毒”!“少廢話!你叛營的那天起,就不是十一號了!”他足尖點礁,整個人化作一道紫影,劍刃直刺墨沉淵心口——這一劍又快又狠,是當年兩人在死士營里練了千百遍的殺招!
墨沉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退反進!玄光定海叉猛地甩動,鏈刃如毒蛇般纏向夜滄溟手腕,叉身卻故意偏了半寸——他要的不是殺,是逼!
夜滄溟果然變招,劍刃陡轉,竟直刺墨沉淵左肩舊傷!“你敢!”墨沉淵眼中戾氣乍現,左手猛地扣住夜滄溟手腕,玄光定海叉同時砸向他胸口!
“噗!”
兩道悶響同時炸開!
暗夜劍狠狠刺進墨沉淵左肩,毒血瞬間染紅衣袍;玄光定海叉也結結實實地砸在夜滄溟胸口,震得他當場噴出一口鮮血。
“為什么不躲?”夜滄溟盯著墨沉淵肩上的劍,聲音發顫。
墨沉淵卻笑了,笑得狂傲又張揚,抬手攥住暗夜劍刃,任由毒血順著指縫往下淌:“躲?死士營的規矩忘了?要么贏,要么死——以傷換傷,這才是我們的打法!”他猛地發力,玄光定海叉再次橫掃,叉尖擦過夜滄溟咽喉,帶起一道血線,“下一劍,我可不會再偏半寸!”
夜滄溟被這股狠勁逼得心頭劇震,卻突然笑了,抹掉嘴角血跡,暗夜劍再次舉起:“好!這才是我認識的十一號!來!戰到死!”
玄光定海叉與暗夜劍再次相撞,金紅與暗紫的光浪在礁石上炸開,震得海浪倒卷!墨沉淵左肩淌著血,卻越打越瘋,叉招招招狠辣,卻總在最后一刻留三分力;夜滄溟劍劍致命,卻次次避開墨沉淵要害——兩個死士,明明是生死仇敵,卻在這場血戰里,藏著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
“鐺!鐺!鐺!”
叉與劍的碰撞聲震徹海岸,血珠濺在玄光定海叉上,竟讓叉身的定海咒紅得更艷。墨沉淵猛地旋身,玄光定海叉纏住暗夜劍,另一只手攥住夜滄溟的衣領,眼底燃著戰火:“十二號,當年你欠我的那刀,今天——該還了!”
夜滄溟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猛地發力,暗夜劍竟順著叉身滑向墨沉淵小腹!“那就一起還!”
“好!”墨沉淵狂喝一聲,玄光定海叉驟然發力,竟將暗夜劍生生壓彎,叉尖同時抵住夜滄溟心口——兩人胸口相貼,傷口的血混在一起,卻誰都沒退,眼底只有燃不盡的戰意與狂傲!
“這才叫死士的戰!”墨沉淵的聲音帶著血的腥氣,卻字字鏗鏘,“要么同生,要么同死——你選!”
死士狂戰:血濺滄溟
玄光定海叉的叉尖抵住夜滄溟心口時,墨沉淵的小腹已被暗夜劍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血順著叉尖和劍刃往下淌,在兩人腳下的黑礁上匯成蜿蜒的血溪,被涌上來的海浪一沖,染紅了整片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