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焚天的炎紋隕鐵刀又開始發燙。焚天體的溫度慢慢回升,他往周溯洄那邊遞了個眼神——星火瞳在眼底閃了閃,像在說“沒事了”。周溯洄的光陰流蘇輕輕晃了晃,時序體讓她將呼吸調得與他一致,像在回應“我知道”。
吳凌虛的虛元指套終于恢復輕盈。虛無體讓他能感覺到風從廊下穿過,帶著真實的涼意。他往鄭鎮岳那邊伸了伸手,虛空瞳在掌心凝出個小光球——是用真實靈力聚的,“師兄,你看,能聚靈力了。”
鄭鎮岳的玄石鎮岳塔在地上輕輕磕了磕。鎮岳體讓他感知到大地的脈動,真實而沉穩。他抬手接住吳凌虛的光球,定岳瞳的重力場收得干干凈凈:“嗯,比幻境里的真多了。”
十道身影站在庭院中央,雖還戴著面具,卻比在幻境里更顯松弛。趙破岳的裂岳體不再緊繃,錢流螢的金縷軟劍垂在身側,連最警惕的陳藏鋒都放松了握劍的手指——他們知道,此刻站在彼此身邊的,都是真實的同伴。
堂前階靜
“看來,你們都懂了。”
蒼老的聲音從正堂傳來時,十道身影同時轉身。真庭院的正堂門是開著的,門檻上的銅環帶著經年摩挲的光澤。一位長老坐在堂中太師椅上,玄色衣袍上的云紋是繡死的,每道紋路都帶著靈力流轉的真實感。
他身前的案上擺著盞茶,水汽裊裊升起,在晨光里凝成細小的虹——是真實的光折射,不是幻境的虛影。
六名護法分立堂門兩側,都戴著玄鐵面具,身形挺拔如松。他們的手都按在腰間的兵器上,卻沒半分敵意,更像在守護,而非戒備。
趙破岳在看清長老面容的瞬間,屈膝的動作已自然展開。他沒直接跪下,而是先將玄鐵破山錘輕輕放在地上——錘頭與青石板相觸時,他特意收了裂岳體的力道,只發出“咚”的輕響,像怕驚擾了堂內的寧靜。
錢流螢跟著屈膝,金縷軟劍被她平放在身側。萬貫體讓她能控制劍身的角度,劍尖剛好對著地面的縫隙,既不會對著堂內,又不會顯得失禮。她的面具微微側偏,避開了晨光的直射——怕反光晃到長老的眼。
孫撼海跪下前,先把鯨骨分水刺靠在廊柱上。吞海體讓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沉穩而有力。他屈膝時,動作放得極緩,膝蓋沾地時用靈力墊了層薄氣——不是怕疼,是怕聲響太大,擾了堂內的茶煙。
李焚天的炎紋隕鐵刀立在身側,刀鞘與地面相觸的位置,剛好是塊凹陷的舊痕——他記得這處,是去年練刀時砸的。他跪下時,特意往周溯洄那邊偏了偏,用后背擋住了從堂門漏進來的穿堂風——怕她的流蘇被吹亂,哪怕此刻已在真實的庭院里。
周溯洄的光陰流蘇在指尖繞了圈,時序體讓她將動作放得與李焚天一致。跪下時,她的裙擺輕輕掃過他的靴邊,像在說“我沒事”。溯洄瞳看見他耳后泛起的紅——哪怕戴著面具,這細微的反應也藏不住,她忽然覺得,真實的同伴比任何幻境都讓人安心。
吳凌虛的虛元指套在掌心轉了圈,虛無體讓他能感覺到地面的溫度。他跪下時,特意往鄭鎮岳那邊挪了半寸,虛空瞳在兩人之間的地面聚了層軟塵——哪怕知道這是真地面,也怕師兄跪得太急磕到。
鄭鎮岳的玄石鎮岳塔落在身側,鎮岳體讓他的膝蓋與大地相連,卻收了所有重力。他跪下時,用肩膀輕輕碰了碰吳凌虛的胳膊,定岳瞳的力道都卸在自己身上:“慢點,地上有小石子。”
馮照夜的流光帕鋪在膝前,曜日體的光芒凝成柔和的圓,剛好照亮身前的地面。她跪下時,帕子的光往陳藏鋒那邊移了半分——知道他的破鋒瞳雖能看穿黑暗,卻更喜歡在亮處視物,哪怕此刻陽光正好。
陳藏鋒的無痕劍藏在袖中,藏鋒體讓他的指尖保持著自然的弧度。他跪下時,往馮照夜那邊傾了傾身,破鋒瞳掃過她帕子邊緣的光刃——已收斂成柔光,這才松了些,連握劍的手指都舒展了些。
王御靈跪在眾人中間,靈犀笛橫在膝頭。萬靈體讓她能聽見所有人的心跳,比在幻境里更清晰——趙破岳的心跳如擂鼓卻沉穩,錢流螢的心跳似流泉卻堅定。她往堂內欠了欠身,通靈瞳感知到長老茶盞里的茶葉正在舒展——是真的雨前龍井,帶著春天的氣息。
十道身影跪得齊整,面具后的目光都望著堂中的長老,沒有半分局促。
語落聲溫
長老看著階下的十道身影,抬手抿了口茶。茶水入喉的輕響在堂內散開,帶著真實的溫潤:“幻境里的考驗,你們都過了。”
趙破岳的碎界瞳在眼底暗了暗。他知道長老說的“考驗”不是指走出幻境——方才在幻境崩塌時,他們下意識圍成的圈子,才是真正的答案。他沒說話,只是將玄鐵破山錘又往身邊收了收,怕錘頭的陰影擋了其他人的視線。
“你們可知,為何要設這幻境?”長老放下茶盞,杯底與案面相觸的輕響,像滴雨落在青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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