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則利用這段相對平靜的時間,一邊養傷,一邊默默觀察著局勢。
他發現,燕王府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雖然依舊喊冤,但葛誠來訪的次數減少了,語氣中也少了幾分之前的焦灼,反而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鎮定?仿佛他們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關頭。
而都指揮使司那邊,則徹底偃旗息鼓,鄭指揮使等人如同待宰的羔羊,再無任何聲息。
南京方面,依舊沒有任何明確的旨意傳來,只有一些模糊的消息通過錦衣衛的渠道隱約透露:京城暗流涌動,丞相稱病不朝,但暗中賓客盈門。一些官員開始上疏,或彈劾胡惟庸驕縱,或為其辯白,輿論紛紛擾擾。
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暴風雨前的寧靜,反而最是磨人。
這日,吳銘正在房中翻閱案卷,王伯悄然進來,低聲道:“伯爺,府外有燕王府的人遞來一份私帖,說是王妃娘娘感念伯爺辦案辛勞,特賜下些北地滋補藥材,并附有一封徐娘娘(徐妙錦)給您的家書。”
王妃賜藥?家書?
吳銘心中一動。這絕非簡單的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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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帖子和一個精致的禮盒,打開一看,里面確實是些上好的人參、鹿茸。而那封所謂的“家書”,信封上是徐妙錦的筆跡,但入手微沉。
他屏退王伯,獨自拆開信。徐妙錦在信中只是些家常問候,叮囑他注意身體,言語得體,看不出任何異常。但信的末尾,卻夾著一張薄如蟬翼、單獨對折的宣紙。
吳銘展開那薄紙,上面只有一行娟秀而略顯倉促的小字,是徐妙錦的手筆:
“府中近日清出一批舊物,竟發現徐達一封手書,言及北元降人稱,虜酋屢得關內精鐵利器,疑有邊臣通款,囑留意。此書已焚,唯妾知之。望夫君慎之。”
吳銘的心臟猛地一跳!
徐妙錦這是在冒險向他傳遞一個極其重要的信息!她借著王妃賜藥的機會,用家書做掩護,告訴他:父親當時就已經察覺到了邊臣資敵的跡象,甚至留下了手書!而這份手書,燕王府可能知情,甚至可能原本就藏在王府!現在卻被“清出”并“已焚”!
這是在暗示他,燕王府可能早就知道甚至參與其中,但現在急于銷毀所有證據,撇清關系?還是說,這本身就是燕王府故意透露給他的,既示好(提供了佐證),又撇清(已焚)?
無論如何,這封信都價值連城!它不僅佐證了資敵的長期存在,更將徐達和燕王府也隱隱扯了進來,雖然是以一種模糊的方式。
吳銘緩緩將那張薄紙就著燭火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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