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徐妙錦:“格物院繼續分析這些線索,尤其是這狼頭令牌和那神秘藥物的來源。有任何發現,立刻通過快船送往北海鎮。”
“王爺,北方危險,您剛與大明……”徐妙錦擔憂地勸阻。
“正是因為四面皆敵,才必須先穩住一方!”吳銘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南邊暫時有林風和你,我還能放心。北邊若再出大亂子,新明將腹背受敵!我必須去!”
他不再多言,立刻下令親衛隊集結,同時調撥一營精銳步兵和部分“銳士營”好手隨行。半個時辰后,一支規模不大但極其精干的隊伍,在吳銘的親自率領下,再次登船,揚帆北上。
海路航行依舊順利,但當吳銘踏上北海鎮的土地時,明顯感覺到這里的氣氛比上次離開時更加緊張。城墻上的守衛增加了許多,巡邏隊的頻率也更高,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凝重和警惕。
老陳快步迎上,臉上帶著愧疚和憂慮:“王爺,屬下無能,折損了弟兄,還未查明對方底細……”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吳銘擺手,直接問道,“詳細情況,尤其是那個逃回來的士兵,還說了什么?令牌的來源確認了嗎?”
老陳引著吳銘走向傷兵營,一邊低聲道:“那弟兄傷得太重,只斷斷續續說了些片段,提到那些襲擊者非常厲害,配合默契,弓箭極準,近戰兇悍,而且……似乎懂得一些簡單的陣型變化,不像普通部落。關于令牌,我們詢問了幾個歸附部落的老人,有人隱約記得,在很久以前,極北之地似乎有一個崇拜蒼狼的強大部落聯盟,被稱為‘蒼狼部’,但據說早已消失在風雪中了。這令牌的樣式,與他們傳說中有些相似,但無法確定。”
在傷兵營,吳銘看到了那名奄奄一息的偵察兵,他渾身包裹著紗布,氣息微弱。吳銘俯下身,輕聲詢問了幾句,但對方意識已經模糊,只是無意識地重復著“狼……好多狼……好冷……”
離開傷兵營,吳銘的心情更加沉重。一個神秘的、擁有較強組織度和戰斗力的“蒼狼部”(暫定)出現在北方,其意圖不明,是敵是友難測,而且顯然對北海鎮抱有敵意。這徹底打亂了他原先準備對付“玄蛇部”殘部的計劃。
“傳令,暫停對‘玄蛇部’殘部的追剿和偵察。”吳銘對老陳下令,“所有力量,轉向應對這個新出現的‘蒼狼部’威脅。加派雙倍斥候,但行動范圍收縮,以北海鎮周邊百里為限,重點偵察東北和正北方向,發現任何陌生武裝或大規模人員集結,立刻回報,不許接戰!”
“那……‘玄蛇部’那邊就放任不管了?”老陳有些猶豫。
“顧不上了。”吳銘目光冷峻,“‘玄蛇部’新喪首領,內部不穩,短期內難以組織大規模進攻。但這個‘蒼狼部’來者不善,戰力強悍,必須優先應對。我們要弄清楚,他們到底是誰,從哪里來,想干什么!”
隨后的幾天,北海鎮如同一個繃緊的拳頭,全力戒備。吳銘親自巡視防務,調整部署,將有限的兵力集中在幾個關鍵方向。然而,那個神秘的“蒼狼部”仿佛幽靈一般,在發動了那次襲擊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派出的斥候再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連之前若隱若現的不明船只也仿佛從未出現過。
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反而讓所有人更加不安。
這天傍晚,吳銘正在查看最新的防御工事圖,一名親衛匆匆進來,遞上一封沒有署名、只用火漆封口的密信。“王爺,一個自稱來自北方部落的獵人,在鎮外將此信交給巡邏隊,指名要呈送給您。”
吳銘心中一動,接過密信,揮退親衛,小心地拆開火漆。信紙是粗糙的鞣制羊皮,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用的是漢字,但語法頗為古怪:
“鎮國秦王閣下:驚聞閣下雄才,據北海之地,抗南面之朝,擊西來之夷,亦與玄蛇為敵。吾等,乃奉長生天之命,馳騁冰雪之蒼狼子孫。玄蛇,吾世仇也。今其主已隕,部眾星散,此乃天賜良機。閣下若有意廓清北疆,永絕后患,可與吾等共圖之。三日后,月圓之夜,于黑水河口(注:大致在黑龍江入海口附近)東南三十里之鷹嘴崖,盼一會,共商大事。唯閣下孤身前來,以示誠意。蒼狼之牙,敬上。”
信的內容不長,卻信息量巨大!這自稱“蒼狼之牙”的勢力,不僅知道新明、知道吳銘,知道他與大明、西班牙乃至“玄蛇部”的恩怨,更直接提出了聯手對付“玄蛇部”殘部的建議!而且,他們選擇了遠離北海鎮、深入北方的黑水河口作為會面地點,并要求吳銘孤身前往!
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也是一個顯而易見的陷阱。
吳銘將密信放在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目光深邃。北方的迷霧,似乎因為這封信,露出了一線曙光,但也可能隱藏著更深的黑暗。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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