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那股冰寒刺骨的力量如脫韁的野馬,瞬間沖入她的四肢百骸!
蘇菱安悶哼一聲,全身經脈仿佛要被寸寸撕裂凍結。
就在這時,一直抱著她的剎那靈輕輕顫抖了一下,竟化作一道純粹的金色流光,主動融入了她的心口。
劇痛之中,一道溫潤的力量從心脈散開,護住了她的心神,同時在她心口處烙下了一道繁復而古老的金色紋路。
與此同時,一直為眾人指引方向的墨鴉,胸口機關心里最后一枚齒輪發出一聲輕微的“咔噠”聲,徹底停止了轉動。
他眼中閃爍的光芒開始黯淡,但在徹底熄滅之前,他拼盡最后的力量,破譯出了從溯影鏡殘片中解析出的、關于這個世界最核心的秘密。
“原來如此……初代門主為求永生,竟創出‘心源分裂術’,將神魂一分為二……一魂主生,一魂主死……”
“沈清璃為救女兒,主動承接了那道‘死魂’,才化為了所謂的‘影主’……而葉寒舟的母親,便是當年主持那場禁忌儀式的‘守心人’之一……”
墨鴉的身軀徹底冰冷,聲音低不可聞,卻帶著一絲了然。
“所以……雙鑰,并非鑰匙,而是……糾正錯誤的……兩個人……”
靈泉池中,翻涌的泉水漸漸平息。
池水降至了前所未有的最低點,幾乎露出了干涸的池底。
然而,就在那最深處的泉眼之中,一縷全新的泉水正緩緩涌出——那水流清澈無比,卻又在其中蘊含著點點碎金,宛如初生的星河,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磅礴生機。
蘇菱安緩緩睜開雙眼,一抹暗金色的流光在她瞳孔深處一閃而過。
她體內的劇痛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感覺。
燼霜之力并未消失,而是與她的靈力、與剎那靈的力量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盤踞在她體內。
她低下頭,看著懷中氣息雖然依舊微弱,但生命力已然穩住的葉寒舟,俯身在他耳邊,用一種近乎呢喃的、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語氣,輕輕咬著他的耳朵。
“聽見沒?你這條命現在是我的了。你要是再敢尋死,我就真招夫,還得綁著你的魂魄,讓你親眼看著。”
懷中的人似乎是積攢了許久的氣力,才虛弱地抬起手。
指尖寒氣凝聚,一朵小巧玲瓏的冰晶霜蓮顫巍巍地成型,輕輕落在了她的唇邊,帶著一絲冰涼的觸感。
“……招一個,”他沙啞的聲音里,透著一絲不容錯辨的凜冽殺意,“我殺一個。”
而在他們不知道的遙遠之地,那座早已化為廢墟的荒廟中,夜風卷起焦土與灰燼。
一枚被燒得焦黑、幾乎看不出原樣的嬰兒襁褓,被風吹得飄飄蕩蕩,最終,輕飄飄地落在了一片被奇特火焰灼燒過的焦土之上。
那里,曾是“殘譜”守留之地。
當襁褓落下的那一刻,焦黑的土地之下,一道早已干涸的、用鮮血描繪的古老符文,悄無聲息地,亮起了一點微弱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