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無形的紫色波紋以她為中心,閃電般掃過!
黑面屠夫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只見自己的皮膚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變得灰敗、起泡、潰爛。
“呃……啊……”他想慘叫,喉嚨里卻只能發出漏風般的嗬嗬聲。
七竅之中,黑血如注涌出。
眨眼之間,這個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壯漢,連同他手中的屠刀,竟真的化為了一灘冒著黑煙的腥臭膿水,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
死寂!
戰場上只剩下風聲。
陳都尉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后退,驚恐地望著蘇菱安,仿佛在看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
就連始終面無表情的機關人墨鴉,眼中閃爍的機關紅光也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靈泉空間內,葉寒舟緩緩睜開了眼。
他體內的九幽寒毒并未消失,卻被無數從護心蓮根部延伸出的紫色須絡死死纏繞、壓制,甚至有一部分毒素被轉化為了溫和的能量,修復著他受損的經脈。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好。
可他睜眼的第一瞬,不是檢視自己的傷勢,而是猛地伸手,一把攥住了身旁蘇菱安纖細的手腕。
他的力氣極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誰……讓你用血的?”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兩塊石頭在摩擦,每一個字都透著壓抑到極致的怒火和后怕。
蘇菱安被他捏得生疼,卻強撐著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你不是說……我還有用么?”
葉寒舟死死盯著她蒼白如紙的臉,眼底風暴翻涌。
許久,他松開手,卻順勢將她狠狠地、不留一絲縫隙地擁入懷中。
那力道,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從今往后,你是我葉寒舟的妻。”他埋首在她頸間,聲音低沉而決絕,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誰動你,我殺誰。”
次日清晨,車隊再次啟程時,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陳都尉戰戰兢兢地前來稟報,聲音都在發顫:“王……王爺,黑面屠夫和他帶來的人……全軍覆沒。所有的尸體,都,都化成了膿水……”
蘇菱安正倚在車轅邊,一夜未眠讓她臉色更加蒼白,聞言卻只是淡淡一笑,那笑意落在陳都尉眼中,比什么都可怕:“許是他們倒霉,中了鬼醫留在附近的‘無形蠱’吧?陳都尉,你說呢?”
“是是是!王妃說的是!”陳都尉哪敢說個不字,連連點頭如搗蒜。
蘇菱安不再理他,轉身為葉寒舟倒了一杯熱茶。
無人注意,在她遞過茶杯時,指尖一彈,一小瓣幾乎透明的護心蓮花瓣悄無聲息地融入了茶水之中。
不遠處,墨鴉將敵人遺落的兵器盡數收繳,他眼中的機關紅光平穩地閃爍著,內部的指令核心,一條新的優先指令已經被悄然錄入——“保護蘇氏,權限等同于主上。”
車隊一路向北,傍晚時分,行至一處荒廢的古廟前休整。
就在蘇菱安準備入內時,一個蒼老的身影拄著蛇頭拐杖,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廟門口,攔住了她的去路。
那是一個滿臉皺紋、雙眼渾濁的婆婆,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衣。
“姑娘,留步。”白婆婆的聲音像枯葉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