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怖吸力從玉佩中傳來,她體內(nèi)的靈泉殘液竟被強(qiáng)行逆轉(zhuǎn),化作濃郁到極致的金色霧氣,如一條金龍般咆哮而出,瞬間將葉寒舟的身體完全包裹!
她以自身心源之血為引,以同源的玉佩空間為爐,強(qiáng)行催動了那禁忌的法門——雙脈共鳴!
金霧不再是溫和的治愈,而是帶著一種蠻橫的、不容抗拒的意志,瘋狂地鉆入葉寒舟心脈的空洞之中。
它們不再試圖填補(bǔ),而是與那空洞中殘余的、屬于葉家血脈的霜息悍然交融、碰撞!
“呃啊——!”
葉寒舟發(fā)出一聲壓抑不住的痛苦悶哼,七竅之中同時滲出鮮血。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用無數(shù)燒紅的鋼針,在他最脆弱的心脈上硬生生刺繡!
然而,極致的痛苦之中,他卻驚駭?shù)夭煊X到,那片死寂了多年的空洞,竟真的開始生出一絲絲細(xì)密的金色脈絡(luò),如同在荒蕪的土地上,強(qiáng)行種下了新生的根系!
他艱難地抬起眼,看到的卻是蘇菱安那張慘白如紙,卻又帶著一絲瘋狂笑意的臉。
她的左臂血肉模糊,整個人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
“住手!”葉寒舟目眥欲裂,用盡全身力氣怒吼,“你想把自己煉成祭品嗎!”
“你說過,只準(zhǔn)我看你笑……”她咧開嘴,唇邊的血跡讓她此刻的笑容顯得凄厲而又驚心動魄,“那你……就得先活著,笑給我看啊!”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將體內(nèi)最后一絲心源之力也壓榨了出來!
金霧驟然收縮,盡數(shù)灌入葉寒舟的心脈。
隨著一聲仿佛琉璃破碎的輕響,那片幽黑的空洞之上,已然覆蓋了一層薄如蟬翼的金色脈絡(luò)薄膜。
霜息再次流轉(zhuǎn)過此處時,不再是空洞的穿行,而是有了堅實的依托,變得前所未有的平穩(wěn)順暢!
葉寒舟猛地攥緊了拳頭,掌心那失控的霜息竟奇跡般地凝聚成形,化作一朵溫潤剔透、宛如冰晶雕琢的霜蓮。
他抬手,用盡最后的力氣,將這朵霜蓮輕輕地、溫柔地落在她散亂的發(fā)間。
他看著她因力竭而緩緩倒向自己的身體,喉結(jié)滾動,沙啞地吐出兩個字:“……瘋子。”
蘇菱安靠在他的肩頭,感受著他胸口那雖然微弱卻重新有力的心跳,虛弱地低笑起來:“你的瘋子。”
就在這片刻的溫存之際,異變陡生!
不遠(yuǎn)處,那張被墨鴉用來推演的殘譜焦土,竟與蘇菱安的鮮血產(chǎn)生了某種神秘的共鳴。
上面由葉家先祖血書留下的符文,竟在無風(fēng)的情況下,一筆一劃地自燃起來,化作幽藍(lán)色的火焰!
火焰熄滅后,一行嶄新的、娟秀中透著鋒銳的小字,在焦土之上浮現(xiàn)出來:
守心人之血,可啟雙鑰之門。
墨鴉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死死地盯著那行字,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驚駭。
那字跡,那筆鋒……他絕不會認(rèn)錯!
這分明與蘇菱安母親留下的唯一那封遺書上的筆跡,一模一樣!
一場橫跨兩代人的驚天迷局,在風(fēng)雪中悄然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