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院子里突然傳來“哐當”一聲響,像是有人踢倒了什么東西。三人對視一眼,趕緊跑出去,只見太奶屋的門竟然開了一條縫,門下面的門檻被踢倒在地,而爺爺正站在門口,臉色慘白,渾身發抖。
“爺爺,怎么了?”林晚跑過去扶住他。
爺爺指著門縫,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她……她出來了……”
林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門縫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可一股熟悉的、太奶身上特有的皂角味,卻從門縫里飄了出來,縈繞在她鼻尖。
第二章
異狀
那天晚上,林強把爺爺扶回房休息后,就一直坐在院子里抽煙,煙頭在黑暗中明滅。林晚坐在他旁邊,看著太奶那扇半開的門,心里七上八下。
“你說,太奶是不是真的回來了?”林強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恐懼。
林晚沉默了片刻,說:“我不知道,但今天聞到的皂角味,跟太奶生前用的一模一樣。”
太奶生前很愛干凈,總是用自己熬的皂角水洗衣物、洗頭,身上總帶著一股淡淡的皂角香。這味道,林晚這輩子都忘不了。
“我總覺得,太奶的死不對勁。”林強掐滅煙頭,聲音壓得很低,“小時候我聽我爸說,太奶去世那天,屋里的窗戶是從里面反鎖的,門也是,可她上吊用的繩子,是房梁上垂下來的,以她的身高,根本夠不著。”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你說什么?我以前怎么從沒聽說過?”
“那時候你還小,大人們怕嚇到你,就沒告訴你。”林強嘆了口氣,“而且后來村里的老支書說,太奶是‘喜喪’,年紀大了,走得安詳,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喜喪?”林晚皺起眉,“上吊自殺怎么能算喜喪?”
“誰知道呢。”林強搖了搖頭,“不過從那以后,太奶那屋就怪事不斷。我記得有一次,我偷偷溜進去玩,看見太奶的梳妝臺上放著一個銀鐲子,我想拿起來看看,結果突然感覺有人在背后拍我,我回頭一看,什么也沒有,可那銀鐲子卻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兩半。從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靠近那屋了。”
就在這時,太奶那屋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人在翻動什么東西。兩人對視一眼,都屏住了呼吸。
“要不……我們進去看看?”林強試探著說,聲音里帶著猶豫。
林晚也有些害怕,但心底的疑惑驅使著她,點了點頭。
兩人慢慢站起身,朝太奶那屋走去。走到門口,林晚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一股濃重的霉味和皂角味混合在一起,撲面而來。屋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透過窗戶上的破洞,灑下幾道微弱的光。
林強打開手機手電筒,光柱在屋里掃過。屋里的陳設跟林晚記憶里的差不多,一張老舊的木床,一個掉漆的衣柜,還有一張梳妝臺。梳妝臺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上面放著一個銅鏡,鏡面已經模糊不清。
“沙沙”聲還在繼續,像是從衣柜里傳來的。林強拿著手電筒,慢慢走到衣柜前,猛地拉開了衣柜門。
衣柜里掛著幾件老舊的衣服,都是太奶生前穿的,其中一件就是那件藏青色的斜襟襖。光柱落在衣服上,林晚突然發現,那件斜襟襖的衣角,竟然在微微晃動,像是有人在里面。
“誰……誰在里面?”林強的聲音有些發抖,手電筒的光柱也跟著晃動起來。
沒有人回答,只有衣角還在晃動。林晚鼓起勇氣,伸手去拉那件斜襟襖。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衣服時,突然感覺一股冰冷的氣息從衣服里傳來,她猛地縮回手,只見那件斜襟襖突然掉在了地上,露出了衣柜里的東西——一個用紅布包裹著的小盒子。
林強彎腰撿起那個盒子,盒子很輕,像是空的。他剛想打開,林晚突然阻止他:“別打開!”
林強愣了一下,看向林晚。林晚指著盒子上的紅布:“你看,這紅布上繡著字。”
林強湊近一看,果然,紅布上用黑色的線繡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小孩子寫的:“太奶的東西,誰也不能碰。”
兩人都愣住了,這字是誰繡的?難道是太奶生前繡的?
就在這時,院子里突然傳來爺爺的喊聲:“晚晚!強子!你們在哪?”
兩人趕緊拿著盒子,跑出了太奶的屋。只見爺爺站在院子里,手里拿著一盞煤油燈,臉色蒼白:“你們是不是進太奶那屋了?我跟你們說過,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