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壯著膽子問。
沒人回答,敲門聲卻停了。
他松了口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剛要轉身,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更重,像是有人用腳踹門。
“咚咚咚!咚咚咚!”
林深頭皮發(fā)麻,他再次湊到貓眼前,外面依舊空無一人。
就在這時,他聽見敲門聲從衛(wèi)生間傳來。
不是門外,是衛(wèi)生間的門。
他僵在原地,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衛(wèi)生間的門是關著的,里面只有他白天放的那個接水的盆。
“滴答、滴答”,滴水聲還在,夾雜著“咚咚”的敲門聲,像是有人被困在衛(wèi)生間里,正在拼命敲門求救。
林深握緊了拳頭,慢慢朝衛(wèi)生間走去。走到門口時,敲門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低沉的啜泣聲,細細的,像個女人在哭。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
里面空無一人,只有那個盆里積了小半盆暗紅色的水。啜泣聲消失了,滴水聲也停了。
他疑惑地走進來,抬頭看向天花板,剛才滲水的地方已經干了,只留下一道暗紅色的痕跡,像是一個模糊的手印。
第二天一早,林深就給中介打電話,說要退租。中介在電話里支支吾吾,說退租可以,但押金不退。林深咬了咬牙,押金是一個月的房租,對他來說不是小數目。他想了想,決定再住幾天,等找到新的房子再說。
白天的靜安里看起來沒那么陰森,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驅散了一些夜晚的寒意。林深出門買東西,路過小區(qū)門口的便利店時,順便向老板娘打聽靜安里的情況。
老板娘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聽見“靜安里”三個字,臉色瞬間變了:“小伙子,你住那棟樓?”
“是啊,剛租的302?!?/p>
老板娘壓低聲音,湊近他說:“那棟樓不干凈,你趕緊搬走吧!”
“怎么不干凈了?”林深心里一緊,追問到。
“十幾年前,那棟樓的四樓,有個女人跳樓自殺了,聽說死得特別慘,頭都摔破了。從那以后,那棟樓就經常出事。”老板娘嘆了口氣,“后來住的人越來越少,到現(xiàn)在,估計也就幾戶老人還在那住著?!?/p>
“跳樓自殺?”林深想起昨晚的滴水聲和敲門聲,后背一陣發(fā)涼,“您知道那個女人為什么自殺嗎?”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老板娘搖了搖頭,“只聽說她丈夫出軌,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錢,還留下了一堆債。她一個人帶著孩子,走投無路,就從四樓跳下來了。聽說她跳樓的時候,孩子還在屋里哭呢……”
林深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中介說的“別隨便去四樓”,難道四樓就是那個女人自殺的地方?
回到靜安里,林深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去四樓看看。他慢慢走上樓梯,四樓的走廊比三樓更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走廊盡頭的401室門虛掩著,里面黑漆漆的,像一張張開的嘴。
林深走到401室門口,剛想推開門,忽然聽見里面?zhèn)鱽硪魂嚭⒆拥目蘼?。那哭聲細細的,帶著一絲委屈,像是在找媽媽。
他心里一軟,輕輕推開了門。屋里空蕩蕩的,沒有家具,只有厚厚的灰塵。墻角處有一個破舊的玩具熊,身上的毛都掉光了,眼睛也不見了一只。孩子的哭聲就是從玩具熊旁邊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