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不見了,警察來問我,我不敢說,我怕下一個就是我。”
“它在我枕頭里,我摸到了,和蘇曉說的一樣,硬邦邦的,帶著腥氣,它要找替身了……”
日記的最后一頁,字跡潦草得幾乎認不清,墨水混著深色的污漬,像是干涸的血跡:“我把骨頭藏在了蘇曉的枕頭里,它會跟著骨頭走,別找我,別找到我……”
林野的手指冰涼,日記的紙頁被他攥得發皺。原來那根指骨,是張翠蘭藏進蘇曉枕頭里的!可張翠蘭為什么要這么做?日記里提到的“他”是誰?是拿走張翠蘭骨頭、害死她的人嗎?
他把日記塞進懷里,又翻了翻其他紙箱,在最底下的一個箱子里,找到了一個鐵盒。鐵盒上著鎖,銹跡斑斑,林野找了根鐵絲,費力地撬開了鎖。
盒子里沒有別的東西,只有一截骨頭——和他枕頭里那根一模一樣的指骨,只是這根指骨的末端,刻著一個小小的“蘭”字,應該是張翠蘭的名字縮寫。
林野的心臟狂跳,他盯著那截指骨,突然覺得背后一陣發涼。他猛地回頭,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黑影,身形佝僂,看不清臉,手里拿著一把生銹的菜刀,刀刃上還沾著點暗紅色的東西。
“誰讓你進來的?”黑影的聲音沙啞,像是被砂紙磨過一樣,“把骨頭放下,滾出去。”
林野嚇得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紙箱,紙箱倒在地上,里面的照片散落一地。他盯著黑影手里的菜刀,喉嚨發緊:“你是誰?是日記里的‘他’嗎?”
黑影沒有回答,只是慢慢往前走,腳步聲在空蕩的房間里回響,格外刺耳。林野看到黑影的臉從黑暗中露出來——那是一張布滿皺紋的臉,左眼是一個空洞的窟窿,右眼渾濁不堪,正是之前中介提到過的,住在二樓的獨居老人,李伯。
“李伯?”林野愣住了,他搬來三天,只在樓道里見過李伯一次,對方總是低著頭,沉默寡言,他怎么也沒想到,李伯會拿著菜刀出現在這里。
李伯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舉起菜刀,朝著林野砍過來:“骨頭是我的,誰也不能拿!”
林野反應迅速,往旁邊一躲,菜刀砍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濺起一片灰塵。他趁機抓起地上的鐵盒,轉身就往門外跑,李伯在后面追,嘴里喊著:“把骨頭還給我!你跑不掉的!”
林野沖出一樓的門,沿著樓梯往上跑,心臟快要跳出胸腔。他不敢回頭,只知道拼命跑,直到跑回自己的房間,鎖上門,靠在門上大口喘氣。
門外傳來李伯的敲門聲,“砰砰砰”的,像是要把門砸破:“開門!把骨頭還給我!不然我殺了你!”
林野嚇得渾身發抖,他把鐵盒藏在床底下,然后搬來衣柜堵住門。敲門聲持續了很久,才慢慢停下來,接著傳來李伯沙啞的聲音:“你會后悔的,它會找到你的,就像找到蘇曉和張翠蘭一樣……”
腳步聲慢慢遠去,林野還是不敢放松警惕。他蹲在床底下,盯著那個鐵盒,里面的兩截指骨,像是兩個索命的符咒,讓他喘不過氣。
他拿出手機,想報警,可一想到沒有證據,警察可能不會相信他的話,反而會把他當成瘋子。他只能自己想辦法,弄清楚這一切的真相。
他想起蘇曉筆記本里的奇怪符號,還有張翠蘭日記里提到的“他”,覺得這一切都和李伯有關。李伯為什么要找骨頭?那兩根指骨,到底是誰的?
就在這時,床底下的鐵盒突然動了一下,林野嚇得差點叫出聲。他盯著鐵盒,看到鐵盒的蓋子慢慢打開,里面的兩截指骨滾了出來,在地上拼在一起,形成了一根完整的手指骨。
更詭異的是,那根手指骨竟然慢慢立了起來,指向門口的方向。林野順著手指骨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門縫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看——是李伯的眼睛,渾濁不堪,帶著殺氣。
林野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抓起身邊的椅子,緊緊握在手里,準備隨時反抗。可過了一會兒,那雙眼睛消失了,門外傳來李伯的笑聲,詭異而刺耳,慢慢遠去。
林野癱坐在地上,冷汗把衣服都浸濕了。他看著地上的指骨,突然覺得那根指骨像是在傳遞某種信息,指引他找到真相。他撿起指骨,放回鐵盒里,然后打開蘇曉的筆記本,仔細研究那些奇怪的符號。
符號大多是由直線和曲線組成,看起來像是某種地圖。林野試著把符號畫在紙上,拼在一起,發現竟然是老樓的平面圖,而符號的終點,指向了老樓的地下室。
“地下室?”林野喃喃自語,他搬來這么久,從來沒聽說過老樓有地下室。他想起中介王浩說過,這棟老樓建于上世紀八十年代,說不定真的有地下室,只是被人遺忘了。
他決定明天白天去尋找地下室的入口,說不定那里藏著所有秘密的答案。
第四章:地下室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林野就被敲門聲吵醒了。他以為是李伯,嚇得不敢開門,可門外傳來的是中介王浩的聲音:“林哥,你在嗎?我給你帶了早餐。”
林野松了口氣,打開門,看到王浩手里拿著豆漿和包子,臉色有些憔悴。“王浩,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