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本筆記本的最后幾頁,字跡變得很潦草,像是在極度恐慌的情況下寫的。上面寫著:“它在跟著我,我看到它了,在枕頭里,在鏡子里,在每一個黑暗的地方。”“張阿姨說它需要找替身,下一個就是我嗎?”“我不能讓它找到我,我要藏起來。”
林野的手越握越緊,筆記本的紙頁都被他捏皺了。蘇曉提到了“它”,還提到了張阿姨,這和他遇到的情況一模一樣。難道“它”是某種靈異的東西,需要找替身才能解脫?而那根指骨,就是“它”尋找替身的工具?
他繼續往下翻,最后一頁只有一句話:“骨頭在枕頭里,它會指引你找到下一個人,也會找到我。”
林野盯著那句話,突然明白過來那條陌生短信的意思。“下一個人”,可能就是“它”選中的下一個替身,而他,很可能就是那個替身。
就在這時,房間里的燈突然閃了一下,然后滅了。窗外的天色暗了下來,像是又要下雨了。林野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卻發現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影子,不是他的影子,而是一個女人的影子,長發披肩,站在他的身后。
他猛地回頭,房間里空無一人。可當他再看向手機屏幕時,那個影子還在,而且離他越來越近。
第三章:鏡子里的倒影
林野嚇得手機都掉在了地上,屏幕摔得裂開了一道縫。他趴在地上,摸索著撿起手機,手電筒的光在房間里亂晃,照亮了墻角的一面鏡子。
那面鏡子是房東留下的,掛在衣柜旁邊,邊框是暗紅色的,上面有幾道劃痕。林野之前從來沒注意過它,可現在,他卻覺得那面鏡子格外詭異。
他慢慢站起身,看向鏡子。鏡子里映出他蒼白的臉,還有身后空蕩蕩的房間。可當他眨了眨眼,再看向鏡子時,鏡子里的景象變了——他的身后,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長發垂到肩膀,臉被頭發遮住,只能看到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正盯著他看。
林野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了,他想尖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猛地轉過身,身后還是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可當他再轉回頭看向鏡子時,那個女人還在,而且慢慢抬起了手,指向他的枕頭。
“蘇曉?”林野顫抖著開口,他覺得那個女人,就是失蹤的蘇曉。
鏡子里的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指著枕頭。林野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個枕頭突然自己動了一下,棉花里的指骨露了出來,在手機光的照射下,泛著冷白的光。
他鼓起勇氣,慢慢走到枕頭旁邊,蹲下身。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枕頭的時候,鏡子里的女人突然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像是要把他的耳膜刺穿。林野嚇得往后一倒,撞在衣柜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他抬頭再看鏡子,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鏡子里只剩下他自己的影子。房間里恢復了安靜,只有他自己的心跳聲,還有窗外風吹過的聲音。
林野靠在衣柜上,大口喘氣。他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幻覺,還是真的有靈異現象。但他知道,這房間里肯定有問題,蘇曉的失蹤,絕對和“它”有關。
他撿起地上的筆記本,繼續翻看。之前沒注意到,在筆記本的夾頁里,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蘇曉和一個中年女人的合影,那個女人穿著碎花襯衫,笑容和藹,看起來很面熟。林野仔細想了想,突然想起昨晚敲他門的“張阿姨”,和照片上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
“原來她就是張阿姨。”林野喃喃自語,“可王浩說一樓沒人住,張阿姨三年前就不在了嗎?”
他拿著照片,走到一樓。再次看向一樓的門,他突然發現門把手上,掛著一個和照片上張阿姨戴的一樣的鑰匙串,上面掛著一個小老虎的掛件。林野的心一動,他試著轉動門把手,門竟然開了。
一股濃重的霉味撲面而來,比他的房間還要難聞。房間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破舊的沙發和一張桌子,上面落滿了灰塵。墻角堆著幾個紙箱,上面寫著“張阿姨遺物”。
林野走進去,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個紙箱。里面全是張阿姨的衣服,還有一些舊照片。他翻著照片,突然看到一張照片,上面是張阿姨和一個男人的合影,那個男人的臉被劃掉了,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在照片的背面,寫著一行字:“他拿走了我的骨頭,也拿走了我的命。”
林野的心里咯噔一下。骨頭?難道張阿姨也和那根指骨有關?她的死,是不是也和“它”有關?
他繼續翻找,在另一個紙箱里,找到了一本日記。日記的封面已經泛黃,上面寫著張阿姨的名字:張翠蘭。
林野翻開日記,里面的字跡很工整,記錄著張翠蘭的日常生活。可從三年前的八月開始,日記的內容變得越來越奇。
“我看到它了,在枕頭里,是一根骨頭,好像在盯著我看。”
“蘇曉這孩子,最近總是魂不守舍的,她說她也看到了,我該不該告訴她真相?”
“他又來了,敲我的門,問我骨頭在哪里,我不能說,說了他會殺了我的。”
“蘇曉不見了,警察來問我,我不敢說,我怕下一個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