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默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他看向電腦,屏幕還亮著,那個死亡文檔還在桌面上,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
他不敢再看電腦,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外面的陽光很刺眼,他瞇了瞇眼睛,看向?qū)γ娴膹U棄老樓。老樓的窗戶黑洞洞的,像是一個個張開的嘴巴,等著吞噬獵物。他突然注意到,老樓的三樓有一個窗戶,里面好像有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林默的心臟猛地一跳,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時,那個窗戶里什么都沒有,只有厚厚的灰塵和破損的窗框。
“肯定是眼花了,肯定是。”林默喃喃自語,他快速拉上窗簾,像是在躲避什么。
今天要上班,林默不敢再待在出租屋里,他簡單洗漱了一下,拿起背包就往外走。路過書桌時,他特意繞了一圈,不敢靠近電腦。
走到樓下,他看到房東在小區(qū)門口的小賣部買東西,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王阿姨,我想跟你打聽個事。”林默的聲音有些緊張。
房東轉(zhuǎn)過身,看到是他,臉上露出笑容:“小林啊,怎么了?房子住得還習(xí)慣嗎?”
“還行,就是……”林默頓了頓,鼓起勇氣問道,“王阿姨,我住的那間房子,之前的租客是誰啊?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事?”
房東的臉色變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之前的租客?我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個年輕人,住了沒幾個月就走了。沒發(fā)生什么事啊,怎么了?”
林默看著房東的表情,知道她在撒謊,但他也不好追問,只能笑了笑:“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我上班要遲到了,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房東看著林默的背影,眼神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林默走到公交站,等車的時候,他拿出手機,昨天黑屏后就一直沒打開,現(xiàn)在試著按了一下電源鍵,竟然開機了。他松了口氣,打開手機,卻發(fā)現(xiàn)里面多了一張照片。
照片是在他的出租屋里拍的,角度正好對著他的書桌,電腦屏幕亮著,上面顯示著那個死亡文檔。照片的右下角有一個白色的影子,像是一個女人的輪廓,站在書桌旁邊,低著頭,頭發(fā)遮住了臉。
林默的手指開始發(fā)抖,他看著照片,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這張照片是誰拍的?什么時候拍的?那個白色的影子,難道就是文檔里寫的“她”?
他不敢再看照片,趕緊把照片刪掉,可不管怎么刪,照片都刪不掉,像是被釘在了手機里一樣。他煩躁地把手機塞進背包,心里的恐懼越來越深。
到了公司,林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頭痛還是沒有緩解,他趴在桌子上,想休息一會兒。同事小李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默哥,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林默抬起頭,勉強笑了笑:“沒事,可能昨晚沒睡好,有點頭痛。”
“那你可得注意點,最近天氣變化大,容易生病。”小李說著,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了,你還記得張磊嗎?就是上個月辭職的那個程序員。”
林默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抬起頭,看著小李:“張磊?怎么了?”
“我昨天聽說,張磊好像出事了。”小李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一個朋友在醫(yī)院工作,他說昨天張磊被送到醫(yī)院了,精神失常,嘴里一直念叨著什么‘文檔’‘女人’‘別找我’之類的話,而且他的眼睛……好像出了問題,看不見東西了。”
林默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想起文檔里張磊寫的內(nèi)容,還有那張照片里的白色影子。張磊的眼睛看不見了,難道是因為看到了“她”?
“真的假的?”林默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我朋友說的,應(yīng)該不會錯。”小李嘆了口氣,“說起來張磊也挺可憐的,辭職前就怪怪的,總是說自己看到了奇怪的東西,現(xiàn)在又變成這樣。你說,他是不是撞邪了?”
林默沒有說話,他的心里亂成一團麻。張磊的遭遇和文檔里寫的一模一樣,那他自己呢?是不是也會像張磊一樣,最后精神失常,甚至失去眼睛林默不敢再想下去,頭痛也愈發(fā)劇烈,仿佛要炸開一般。就在這時,辦公室的燈突然閃爍起來,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周圍同事的驚呼聲此起彼伏。林默抬頭,看到天花板上的燈劇烈搖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操控著。緊接著,他電腦的屏幕突然亮起,正是那個恐怖的《死亡記錄:002》文檔,頁面不斷滾動,新的內(nèi)容出現(xiàn):“第一個預(yù)兆已過,第二個預(yù)兆即將來臨,你會發(fā)現(xiàn)身邊的同事一個接一個消失,而你,將親眼見證他們的結(jié)局。”林默驚恐地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同事小李不見了,剛剛他還在自己身邊說話。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他意識到,這場恐怖的死亡游戲才剛剛進入更可怕的階段,自己根本無力逃脫,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危險一步步逼近,等待著未知的命運降臨。
第四章:鏡中的鬼影
林默趴在桌上,小李的話像冰錐一樣扎進他的耳朵里。精神失常、看不見東西,這些詞和死亡文檔里的內(nèi)容完美重合,他甚至能想象出張磊在醫(yī)院里瘋癲的樣子——就像一只被恐懼啃噬干凈的空殼。
“默哥?你沒事吧?”小李見他臉色煞白,伸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一次,林默卻像觸電般猛地躲開,指尖的冰涼順著脊椎竄到后頸。
“我沒事。”他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聲音卻發(fā)顫,“可能就是太累了,我再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