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右鍵點擊圖標,想要刪除,可菜單里根本沒有“刪除”選項,只有“打開”“屬性”兩個選項,而且“屬性”還是灰色的,點不了。他又嘗試用殺毒軟件掃描,結果顯示“未檢測到威脅”,就好像這個文檔是電腦自帶的,根本不存在任何問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默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心里的恐懼越來越深。他想起張磊,想起文檔里寫的那些癥狀,頭痛、幻覺、被跟蹤……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也變成那樣,該怎么辦。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林默本來打算睡個懶覺,然后出去買點生活用品,可現在他連臥室都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腦,生怕那個文檔突然自己打開。
直到中午,肚子餓得咕咕叫,他才不得不站起身。路過書桌時,他特意繞了一圈,像是在躲避什么危險物品。客廳里空蕩蕩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可林默卻覺得渾身發冷,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
他隨便煮了包泡面,吃的時候心不在焉,筷子好幾次都沒夾到面條。他滿腦子都是那個死亡文檔,還有張磊的遭遇。他想給朋友打電話聊聊,可翻遍通訊錄,卻發現除了同事,根本沒有幾個能說上話的朋友。在這座城市里,他就像一顆孤獨的塵埃,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可能也沒人會發現。
吃完泡面,林默回到臥室,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打開那個文檔看看。他想知道里面寫了什么,想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遇到什么,哪怕那些內容會讓他更加恐懼。
他深吸一口氣,鼠標雙擊圖標。文檔窗口彈出來,還是深色的背景,歪歪扭扭的按鈕。標題是《死亡記錄:002》,下面第一行寫著他的名字和今天的日期:2024年5月11日,林默。
接著往下看,內容和張磊的記錄很像,像是在預測他接下來的遭遇:
“第一個預兆會在24小時內出現,你會開始頭痛,像是有針在扎你的太陽穴,不管吃多少止痛藥都沒用。你會覺得疲憊,明明睡了很久,卻還是像沒休息過一樣。”
“你會開始注意到身邊的異常,比如家里的東西會莫名其妙地移動位置,門會自己開開關關,耳邊會聽到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聲說話,可仔細聽又什么都沒有。”
“別以為這是你的錯覺,也別以為這是巧合。這是‘她’在提醒你,‘她’來了。‘她’會一點點靠近你,一點點瓦解你的意志,直到你再也撐不住,成為下一個記錄。”
文檔的內容到這里就結束了,后面又是一片空白。林默看完,手指冰涼,他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好像真的開始隱隱作痛。
“別自己嚇自己,只是巧合而已。”林默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頭痛。可他剛放下手,就聽到客廳里傳來“哐當”一聲,像是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
他心里一緊,慢慢走到臥室門口,透過門縫看向客廳。客廳里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只有他早上放在茶幾上的水杯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怎么會掉下來?”林默皺起眉頭,他記得自己早上明明把水杯放在了茶幾中間,離邊緣很遠,不可能自己掉下來。難道是風?可窗戶明明關著,而且是推拉窗,就算沒關好,也不會有那么大的風把水杯吹倒。
他壯著膽子走進客廳,蹲下身去撿玻璃碎片。就在他伸手去碰碎片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瞥見陽臺的門動了一下,慢慢開了一條縫。
林默的身體瞬間僵住,他慢慢抬起頭,看向陽臺。陽臺的門是關著的,他早上出門煮泡面的時候特意檢查過,現在怎么會開了一條縫?而且他剛才進來的時候,明明看到陽臺門是關著的。
“誰?誰在那里?”林默的聲音有些發抖,他站起身,朝著陽臺走去。陽臺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個舊洗衣機和幾個紙箱,風吹進來,帶著一股霉味,和文檔里張磊寫的一模一樣。
他走到陽臺門口,伸手去關門,手指剛碰到門把手,就感覺到一股冰涼的觸感,像是摸到了冰塊。他猛地縮回手,心里的恐懼越來越強烈。
他快速關上門,鎖好,然后跑回臥室,把門鎖上,甚至還搬了個椅子抵在門后。他靠在門上,大口喘著氣,太陽穴的疼痛越來越明顯,像是真的有針在扎一樣。
他拿出手機,想給房東打個電話,問問這間房子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么事。可他剛找到房東的電話,手機突然黑屏了,不管怎么按電源鍵,都打不開。
“怎么回事?手機昨天才充滿電的。”林默用力按著電源鍵,心里又急又怕。他看了一眼電腦,屏幕還亮著,那個死亡文檔還在。他突然想起文檔里的話:“第一個預兆會在24小時內出現。”
難道剛才水杯掉下來、陽臺門打開、手機黑屏,還有越來越嚴重的頭痛,就是第一個預兆?
林默不敢再想下去,他把手機扔到一邊,蜷縮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他現在只想逃離這里,逃離這臺電腦,逃離這個充滿詭異的出租屋。
可他不知道,這只是開始。“她”已經來了,正在一點點靠近他,而他,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網里的蝴蝶,無論怎么掙扎,都逃不掉。
第三章:消失的同事
第二天早上,林默是被頭痛疼醒的。他睜開眼,天已經大亮,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在被子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斑。可他卻覺得渾身發冷,像是在冰窖里待了一整晚。
他掙扎著坐起來,摸了摸太陽穴,疼痛比昨天更嚴重了,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同時扎他的腦袋。他想起文檔里的話,趕緊找出抽屜里的止痛藥,吞了兩片,可過了半個小時,頭痛一點都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厲害。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默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看向電腦,屏幕還亮著,那個死亡文檔還在桌面上,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