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板,我是來給你送錢的。”陳默走到張老三面前,拿出欠條,“這是李建國欠你的五十萬,我替他還了。”
張老三接過欠條,看了一眼,冷笑一聲:“李建國?那小子不是早就跳樓死了嗎?你替他還?你是誰?跟他什么關(guān)系?”
“我是他的一個(gè)朋友,”陳默說,“他死得冤,欠你的錢總得還上,不然他在下面也不安寧。”
張老三瞇了瞇眼睛,上下打量著陳默,眼神里滿是懷疑:“你小子倒是好心,不過五十萬可不是小數(shù)目,你說還就還?你有那么多錢嗎?”
“我有。”陳默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這里面有五十萬,密碼是六個(gè)零,你可以現(xiàn)在就去查。”
張老三接過銀行卡,遞給身邊的一個(gè)小弟:“去,去銀行查一下,看看里面有沒有錢。”
小弟拿著銀行卡,轉(zhuǎn)身跑了出去。張老三看著陳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子,你以為替李建國還了錢,這事就完了?告訴你,沒那么容易。”
陳默心里一緊:“張老板,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張老三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就是覺得你這小子太傻,五十萬就這么扔了。不過沒關(guān)系,你既然這么有錢,不如再幫我個(gè)忙。”
“什么忙?”陳默警惕地看著張老三。
張老三笑了笑,眼神變得陰鷙:“我最近手頭有點(diǎn)緊,你再給我五十萬,這事就算徹底了了,我保證以后不再找你麻煩。不然……”他頓了頓,指了指身邊的幾個(gè)小弟,“你今天恐怕走不出這個(gè)工廠。”
陳默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沒想到張老三這么貪心,竟然想訛他。他握緊拳頭,心里的怒火涌了上來,但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沖動(dòng),不然不僅救不了李建國,自己也得栽在這里。
“張老板,我已經(jīng)替李建國還了五十萬,仁至義盡了,你不能再逼我。”他強(qiáng)壓著怒火,說。
“逼你又怎么樣?”張老三站起身,走到陳默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在這里,我說了算。你要么再給我五十萬,要么就把你身上的零件留下幾個(gè),你自己選。”
就在這時(shí),那個(gè)去查銀行卡的小弟跑了回來,臉色慘白,手里拿著銀行卡,哆哆嗦嗦地說:“張……張哥,銀行卡里……里面沒有錢,而且……而且這張卡是廢卡,早就被注銷了!”
張老三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一把抓住陳默的衣領(lǐng),眼神里滿是殺氣:“你小子敢耍我?!”
陳默被張老三抓得喘不過氣來,他掙扎著,從口袋里掏出桃木劍,對著張老三的胸口刺了過去。張老三沒想到陳默會(huì)突然動(dòng)手,被刺中胸口,疼得大叫一聲,松開了手。
陳默趁機(jī)往后退,轉(zhuǎn)身就往工廠外面跑。張老三和他的小弟在后面追,一邊追一邊喊:“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工廠里的走廊錯(cuò)綜復(fù)雜,陳默跑得氣喘吁吁,不知道該往哪走。他看見前面有一扇門,連忙推開門跑了進(jìn)去,然后把門反鎖。
里面是個(gè)倉庫,堆滿了廢棄的紡織機(jī),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wǎng)。他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里滿是絕望。他知道,張老三他們很快就會(huì)找到這里,到時(shí)候他就完了。
就在這時(shí),他聽見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慢慢靠近。他猛地轉(zhuǎn)過身,看見一個(gè)黑影站在不遠(yuǎn)處,渾身是水,手里攥著一沓濕漉漉的紙錢,正是李建國!
陳默嚇得魂飛魄散,癱坐在地上,指著李建國,聲音發(fā)顫:“你……你別過來!我已經(jīng)幫你找張老三了,我盡力了!”
李建國沒有說話,只是一步步往前走,眼神陰鷙地盯著陳默。他走到陳默面前,蹲下身,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遞給陳默。
陳默顫抖著接過紙,展開一看,是一張新的欠條,上面寫著“今欠李建國一條命,于2023年4月6日前還清,逾期不還,愿承擔(dān)一切后果”,落款是陳默的名字,下面還按了個(gè)紅色的指印——正是陳默自己的指印!
他嚇得大叫一聲,把欠條扔在地上,往后退:“這不是我寫的!不是我!”
李建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嘶啞:“是你寫的,在你昨晚睡覺的時(shí)候,你自己寫的。你燒錯(cuò)了我的錢,就得用你的命來還。明天就是4月6日,你逃不掉的。”
說完,李建國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空氣中,只留下一股濃烈的腐臭味。
陳默癱坐在地上,渾身發(fā)抖,眼淚掉了下來。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完了。
第四章
孕妻險(xiǎn),鏡中影
陳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廢棄工廠逃出來的。他只記得李建國消失后,他瘋了一樣砸開倉庫的門,拼盡全力往外跑,身后張老三的喊叫聲越來越遠(yuǎn),直到他鉆進(jìn)車?yán)铮虐c在方向盤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