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加快腳步沖向三樓,剛踏上最后一級臺階,就看到走廊中央站著個穿病號服的小女孩。她背對著他們,身形單薄,頭發枯黃,光著腳踩在焦黑的地板上。
“小妹妹,你怎么在這里?”林曉下意識地問,隨即意識到不對勁——這棟廢棄醫院怎么會有活人?
小女孩緩緩轉過身,林曉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女孩的臉一半被燒傷,皮膚扭曲成焦黑的硬塊,另一半卻異常蒼白,眼睛空洞洞的沒有瞳孔,嘴角卻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她手里拿著個生銹的鈴鐺,輕輕搖晃著,鈴鐺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鎖魂鈴。。。。。。”蘇然低聲說,握緊了桃木劍,“她不是活人,是被法器控制的靈體。”
小女孩抬起鈴鐺指向他們,走廊兩側的病房門同時打開,無數黑影從里面涌出來,這些黑影都穿著病號服,有的渾身焦黑,有的肢體殘缺,臉上都帶著相同的空洞表情。他們伸出枯瘦的手,一步步逼近,嘴里發出無聲的嘶吼。
“林曉,用護身符護住自己!”蘇然大喊著沖上前,桃木劍劈向黑影,每擊中一個,黑影就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但黑影源源不斷地涌來,很快就將他圍在中央。
林曉看著被圍困的蘇然,又看看那個搖晃鈴鐺的小女孩,突然想起日記本里的記載——當年被殺害的那對父女中,女兒就是在這家醫院病逝的,店主正是利用她的遺物煉制了鎖魂鈴。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向小女孩:“我知道你很痛苦,我們是來幫你的,幫你和爸爸解脫。”
小女孩的動作頓住了,空洞的眼睛里似乎閃過一絲波動。鈴鐺的晃動頻率慢了下來,周圍黑影的動作也隨之遲緩。林曉趁機繼續說:“那個害了你們的人,我們會讓他付出代價。你不用再被困在這里了,跟我們走吧。”
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老張跌跌撞撞地跑了上來,他手里拿著把刀,眼神瘋狂:“別相信她!她是來毀掉一切的!”他顯然一路跟蹤他們到了這里。
老張的出現徹底激怒了小女孩,她猛地搖晃鈴鐺,這次鈴鐺發出了刺耳的聲響,像是無數指甲刮擦玻璃。周圍的黑影瞬間狂暴起來,蘇然被其中一個黑影撲倒在地,桃木劍脫手飛出。小女孩的目光轉向林曉,臉上的笑容變得猙獰,她舉起鈴鐺,鈴鐺尖端正對著林曉的心臟。
“小心!”蘇然掙扎著大喊。林曉下意識地舉起護身符,玉佩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小女孩籠罩其中。小女孩發出痛苦的尖叫,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手里的鎖魂鈴“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就在鈴鐺落地的瞬間,所有黑影都停住了動作,隨后化作青煙消散。蘇然趁機撿起桃木劍,制服了還在瘋狂掙扎的老張。林曉撿起鎖魂鈴,鈴鐺入手冰涼,上面刻著細密的符咒,此刻正散發著淡淡的黑氣。
“快放進木盒!”蘇然喊道。林曉連忙將鈴鐺放入裝縛靈掌的木盒,兩個法器接觸的瞬間,木盒劇烈震動起來,盒身的符咒金光閃爍,才勉強壓制住里面的陰氣。
老張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抖,嘴里不停念叨:“他不會放過我們的。。。。。。店主不會放過我們的。。。。。。”
林曉看著他,突然想起那張醫生的照片:“那個醫生也是被你引來的?你們都是當年的參與者?”
老張痛苦地點頭:“我們三個都是店主的朋友,當年幫他處理了尸體。。。。。。他自殺前說過,只要法器還在,他就能重生,讓我們幫他守護法器。。。。。。我不敢不聽啊,他的怨靈一直纏著我。。。。。。”
蘇然拿出繩索將老張捆住:“現在說這些太晚了,你欠的債,該還了。”
他們押著老張離開舊醫院時,林曉回頭望了一眼三樓的窗口,那里似乎有個模糊的身影在揮手,像是在向他們道謝。她知道,小女孩的靈魂暫時得到了解脫,但還有最后一件法器在等著他們,而距離三陰之日,只剩下兩天了。
第九章:廢棄學校的詛咒
帶著老張和兩件法器,林曉和蘇然馬不停蹄地趕往最后一個地點——廢棄的城南小學。根據地圖標注,最后一件法器“引魂燈”藏在學校的鐘樓里。這家小學和舊醫院、廢棄工廠一樣,都曾是店主進行邪惡儀式的據點,三者呈三角形分布,正好對應三陰之日的陣法節點。
城南小學的校門早已腐朽不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標語牌只剩一半,歪斜地掛在門柱上。校園里的雜草比人還高,籃球架的籃板碎裂脫落,只剩下光禿禿的鐵架,在風中發出“哐當”的聲響。教學樓的窗戶大多沒有玻璃,黑洞洞的窗口像是一只只窺視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
“引魂燈能吸引方圓十里的怨靈,是陣法的核心。”蘇然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羅盤的指針此刻幾乎要掙脫出來,“這里的陰氣比前兩個地方加起來還重,店主的怨靈很可能就在附近。”
老張被反綁著雙手,由蘇然的兩個組織成員看守著。他臉色慘白,不停地發抖:“別進去。。。。。。鐘樓里有東西。。。。。。當年我們把那對父女的尸體藏在那里。。。。。。”
林曉的心沉了下去。她舉著手電筒照亮教學樓的走廊,墻壁上還殘留著孩子們的涂鴉,卡通圖案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教室里的課桌椅東倒西歪,黑板上用紅粉筆寫著一行扭曲的字:“他們來了,快跑”,字跡像是剛寫上去的,還帶著濕潤的光澤。
他們穿過教學樓,來到操場盡頭的鐘樓。鐘樓是座三層的磚石建筑,塔頂的時鐘早已停擺,指針永遠停留在午夜十二點的位置。樓門被鐵鏈鎖著,鐵鏈上銹跡斑斑,卻異常堅固,顯然最近有人動過手腳。
蘇然用桃木劍劈開鐵鏈,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股濃烈的尸臭味撲面而來。林曉忍不住捂住鼻子,胃里翻江倒海。鐘樓內部陰暗潮濕,樓梯上布滿灰塵,每一步都能留下清晰的腳印,而腳印旁,散落著許多小小的皮鞋印,像是有孩子在這里奔跑過。
“樓上有聲音。”林曉突然停下腳步,側耳傾聽。鐘樓頂層傳來微弱的歌聲,是首童謠,旋律詭異,歌詞模糊不清,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悲傷。
他們小心翼翼地往上走,歌聲越來越清晰。走到二樓時,他們發現墻壁上掛著許多孩子的照片,照片上的孩子都面帶微笑,但眼睛卻被人用黑墨涂掉了。其中一張照片格外顯眼,上面是個穿碎花裙的小女孩,手里拿著個兔子玩偶,背景正是這家便利店——正是那個穿雨衣男人的女兒!
“她生前在這里上學。”林曉看著照片,心里一陣發酸,“店主連孩子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