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重復的號碼
林墨騎著電動車一路狂奔,直到沖進市區的派出所,才敢停下來。她渾身泥濘,身上布滿傷口,手里緊緊攥著兩部手機,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值班警察看到她這副模樣,連忙上前詢問。林墨語無倫次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從母親留下的舊手機,到環城路的遭遇,再到張司機的承認和那段詭異的錄音。警察起初以為她是精神恍惚,直到她播放了翻蓋手機里的錄音,又展示了諾基亞草稿箱里不斷變化的短信,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警方立刻組織警力前往環城路涵洞,但只找到了那根掉落的鐵棍,張司機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們調取了沿途的監控,發現張司機在林墨離開后不久就倉皇逃離了現場,開車往城郊的廢棄工廠方向駛去。
與此同時,林墨被帶到休息室處理傷口。一名女警察給她遞來溫水和干凈的毛巾,輕聲安慰她。林墨抱著膝蓋坐在椅子上,渾身止不住地發抖。剛才的經歷像一場噩夢,可手里的兩部手機提醒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再次打開那部諾基亞,草稿箱里的短信又變了。原本的文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手機號碼,末尾標注著:“老板的號碼,賬本在他手里。”
林墨的心跳驟然加速。這串號碼她有點印象,父親生前的手機里存過,備注是“王總”,也就是車隊的老板。難道賬本在他那里?
她立刻把這個發現告訴了警察。警方通過技術手段查詢,確認這串號碼的機主正是車隊老板王建軍。他們迅速組織警力前往王建軍的住所和公司,但都撲了空,王建軍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就在警方一籌莫展時,林墨的智能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又是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短信:“今晚12點,廢棄水泥廠,帶手機來換你爸爸的賬本。”
林墨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們想干什么?鴻門宴?
警察分析,這很可能是王建軍和張司機設下的圈套,他們想奪回手機,銷毀證據。但這也是找到他們的絕佳機會。警方決定讓林墨假意赴約,暗中布置警力,實施抓捕。
林墨雖然害怕,但為了給父親報仇,她還是咬牙答應了。她知道,這是父親用生命換來的真相,她必須堅持下去。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林墨在派出所做了筆錄,配合警方還原了事情的經過。法醫對兩部手機進行了檢查,發現諾基亞手機并沒有任何異常的改裝,翻蓋手機里的錄音也確認為林墨父親的聲音,但技術人員無法解釋為什么諾基亞的短信會自動變化,也查不出未知號碼的來源。
“也許有些事情,科學真的無法解釋。”一位老警察看著諾基亞手機上的短信,若有所思地說。
夜幕降臨,城市漸漸陷入寂靜。林墨換上干凈的衣服,把兩部手機放進背包,在便衣警察的護送下,前往城郊的廢棄水泥廠。
廢棄水泥廠位于城市邊緣的山腳下,早已停產多年,只剩下破敗的廠房和高聳的煙囪,在夜色中像一個個巨大的幽靈。周圍荒無人煙,只有風吹過破舊窗戶的呼嘯聲,令人毛骨悚然。
林墨按照短信的指示,走進水泥廠的主廠房。廠房里漆黑一片,彌漫著灰塵和鐵銹的味道。她打開手機手電筒,光柱在黑暗中晃動,照亮了散落的鋼筋和破碎的玻璃。
“我來了,賬本呢?”林墨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里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把手機扔過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廠房深處傳來,是王建軍!
林墨猶豫了一下,按照警方的囑咐,把那部翻蓋手機扔了過去。光柱中,一個肥胖的身影撿起手機,正是王建軍。他身后還站著一個人,手里拿著刀,正是張司機。
“諾基亞呢?”王建軍厲聲問道。
“先把賬本給我。”林墨握緊背包里的諾基亞,心臟狂跳不止。
王建軍冷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扔了過來:“給你。”
林墨彎腰去撿,就在這時,張司機突然持刀撲了過來:“抓住她!”
林墨嚇得轉身就跑,早已埋伏在周圍的警察立刻沖了出來,大喊著:“警察!不許動!”
廠房里瞬間陷入混亂,警笛聲、喊叫聲、打斗聲混雜在一起。王建軍和張司機見狀不妙,分頭逃竄。張司機慌不擇路,朝著廠房深處跑去,林墨下意識地追了上去。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追,也許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也許是冥冥中有種力量在指引她。她跟著張司機跑進一個廢棄的車間,里面堆滿了破舊的機器,黑暗中看不清路。
突然,張司機停了下來,轉身惡狠狠地盯著她:“都是你!壞了我們的好事!”他舉起刀,朝著林墨刺了過來。
林墨嚇得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她背包里的諾基亞突然發出刺眼的光芒,一個模糊的身影從光芒中浮現,擋在了她的面前。是父親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