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李明哲一邊照顧王瞎子,一邊幫著旅館老板打聽守袋人的消息。但村里人對守袋人都諱莫如深,沒人愿意多談,只知道他們住在深山里,很少出來。
王瞎子的傷勢恢復得很快,幾天后就能下地走路了。這天,他對李明哲說:“我們再去老宅一趟吧,我總覺得那里還有秘密沒解開。”
兩人再次來到李家老宅,此時的老宅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陰森恐怖,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灰塵上,顯得有些溫暖。地下室的火已經熄滅,只剩下一堆灰燼。
王瞎子拿著羅盤在老宅里仔細探查了一圈,確定沒有殘留的陰氣后,才松了口氣:“聚陰陣確實破了,怨氣也散了。不過……”他指著雜物間的方向,“那里還有點微弱的陰氣。”
兩人走進雜物間,王瞎子在角落里翻找了一陣,從一堆破舊的物件下面找出了一個小小的木盒。木盒上了鎖,看起來很舊了。
“這是什么?”李明哲好奇地問道。
王瞎子拿出一把小刀,撬開了鎖。打開木盒,里面放著一本泛黃的日記和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穿著長袍的中年男人,面容嚴肅,懷里抱著一個麻袋。日記的封面上寫著“李家族譜秘錄”。
“這應該是李家祖輩的日記。”王瞎子拿起日記,翻了起來。
日記里的字跡潦草,很多地方已經模糊不清,但還是能看清大致內容。原來,李家祖輩確實是做“麻袋行”生意的,但并非一開始就修煉邪術。
李家祖輩原本是個普通的貨郎,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救了一個受傷的道士。道士為了報恩,傳給了他一套收斂怨氣的秘法,告訴他收集橫死之人的遺物,用秘法封存,可以化解怨氣,積德行善。
李家祖輩信以為真,開始做起了“麻袋行”的生意。他按照道士的方法,將收集來的遺物裝在麻袋里,用符咒封存。起初確實沒什么問題,而且他還因為幫人處理后事,得到了不少好處。
可漸漸地,李家祖輩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家里也開始怪事頻發。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再次去找那個道士,卻發現對方早已不見蹤影。這時他才明白,自己被道士騙了——那所謂的“收斂怨氣”秘法,根本是吸收怨氣的邪術,那些麻袋不是在化解怨氣,而是在滋養怨氣,供道士修煉。
李家祖輩后悔不已,想要毀掉麻袋,卻發現那些怨氣已經和他的血脈綁定,一旦毀袋,他自己也會被怨氣反噬而死。無奈之下,他只能留下祖訓,讓后人世代看守麻袋,同時尋找破解之法,還告誡后人永遠不要相信陌生人的“秘法”。
日記的最后幾頁,字跡變得極其潦草,仿佛記錄者當時正處于極度的恐懼中。上面寫著:“怨氣化形,守袋人反,麻袋開口,無一生還……”后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無法辨認。
“原來如此……”李明哲恍然大悟,“李家祖輩也是受害者,他們不是故意修煉邪術的。”
王瞎子嘆了口氣:“是啊,被人利用了。可惜他們后人沒能解開這個困局,反而被怨氣纏上,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他拿起那張黑白照片,仔細看了看,“這照片上的人,應該就是李家第一代祖輩。你看他懷里的麻袋,和我們燒掉的那些一模一樣。”
李明哲湊近一看,發現照片上男人懷里的麻袋上,繡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一個扭曲的“袋”字。“這個符號是什么意思?”他問道。
“這應該是封印怨氣的符咒。”王瞎子解釋道,“看來李家祖輩雖然被騙,但也做了些補救措施,用符咒暫時壓制住了怨氣。可惜時間太久,符咒失效,怨氣才會泄露出來。”
就在這時,李明哲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之前那個詭異的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你……看到日記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和之前那個電話的聲音一模一樣。
李明哲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你是守袋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是最后一個守袋人。李家欠我們的,該還了。”
“李家怎么欠你們了?”李明哲追問道。
“當年李家祖輩為了看守麻袋,抓了我們的祖先當奴隸,世代為他們守袋,不得自由。”守袋人的聲音帶著一絲怨恨,“我們祖祖輩輩都被麻袋里的怨氣侵蝕,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現在李家沒人了,這筆賬,該由你這個繼承人來還。”
李明哲愣住了,他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隱情。日記里并沒有提到這件事,看來李家祖輩是刻意隱瞞了。
“那些麻袋已經被我們燒了,怨氣也散了,你們自由了。”李明哲說道。
“自由?沒那么容易。”守袋人冷笑一聲,“怨氣已經深入我們的骨髓,就算麻袋燒了,我們也活不了多久。而且……你們燒的不是所有麻袋。”
“什么意思?還有漏網的?”李明哲心中一緊。
“李家老宅的地基下,還有一個最古老的麻袋,里面封著最強的怨氣,那是你們李家祖輩留下的‘根’。”守袋人說道,“今晚子時,我會在老宅等你。你不來,我就把那個麻袋打開,讓整個村子都陪我們一起陪葬。”
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