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新建的許昌城,雖不及中原故都繁華,卻也是曹操苦心經營的后方重鎮(zhèn)。曹昂正與長史國淵核對糧草賬目,忽聞帳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一名親兵跌跌撞撞闖入,手中緊攥著一封染血的信函,聲音帶著哭腔:“公子!前線急報!主公……主公他……”
曹昂心中猛地一沉,接過信函的手不住顫抖。信封上是程昱的筆跡,封口處的火漆已被震裂,顯然是快馬加鞭送來的。他顫抖著拆開信函,目光掃過“主公龍馭上賓”幾字,只覺天旋地轉,手中的信函飄然落地。
“父親……”曹昂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的嗚咽,高大的身軀晃了晃,險些栽倒。國淵連忙上前扶住,卻見這位素來沉穩(wěn)的大公子雙目赤紅,淚水奪眶而出,與往日的鎮(zhèn)定判若兩人。
“公子,節(jié)哀!”國淵哽咽道,“主公遺命,讓您即刻前往前線主持大局,軍中不可一日無主啊!”
曹昂猛地回過神,抹了把眼淚,聲音嘶啞卻帶著決絕:“備馬!傳我將令,點齊五千精兵,隨我即刻奔赴前線!國淵先生,許昌城防務便拜托您了!”
“公子放心!”國淵躬身領命。
半個時辰后,許昌城北門大開,曹昂身著素服,騎著一匹白馬,率領五千精兵疾馳而出。馬蹄踏過泥濘的道路,濺起無數(shù)泥水,卻絲毫沒有放慢速度。曹昂伏在馬背上,淚水混合著雨水滑落——他想起父親的嚴厲教誨,想起出征前的囑托,想起那個總是罵他“婦人之仁”卻又暗中護著他的父親,心中如刀絞般疼痛。
“父親,孩兒來了!”他在心中默念,馬鞭揮得更急,白馬嘶吼著,如一道白色閃電,沖向遠方的戰(zhàn)場。
曹操去世的消息,雖然被封鎖,但是紙怎么能包的住火。這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般,很快便傳到了漢軍大營。李靖正在與諸將商議總攻事宜,聽聞消息,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即撫掌大笑:“天助我也!曹操一死,曹軍必人心渙散,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盧俊義上前一步:“都督,末將愿為先鋒,率軍攻破土墻!”
“好!”李靖當即下令,“盧俊義率三萬兵馬攻正面,張合、高覽各領兩萬兵馬攻左右兩翼,呂蒙、凌統(tǒng)率水軍沿側翼河道襲擾,務必一日之內破敵!”
“末將領命!”眾將領命而去。
漢軍大營頓時沸騰起來,號角聲、鼓聲、吶喊聲交織在一起,十萬大軍如潮水般涌向曹軍的土墻防線。盧俊義一馬當先,麒麟黃金槍直指土墻,身后的士兵推著云梯、撞車,奮勇沖鋒。
然而,曹軍的抵抗卻遠超李靖的預料。曹操的死,并未讓這支隊伍崩潰,反而激起了將士們的血性。程昱、荀攸在土墻后高聲喊道:“主公尸骨未寒,豈能讓敵軍踐踏!弟兄們,隨我死戰(zhàn),為主公報仇!”
“為主公報仇!”曹軍將士齊聲吶喊,聲音震徹云霄。他們登上土墻,用滾石、擂木、弓箭拼命抵擋,甚至抱著漢軍一起跳下,與漢軍同歸于盡。
曹安民手持長刀,在正面土墻指揮作戰(zhàn)。他看著漢軍如潮水般涌上,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揮刀砍斷一名漢軍的手臂,怒吼道:“弟兄們,死也要死在主公的土地上!”他身先士卒,接連斬殺十余名漢軍,身上卻也添了數(shù)道傷口,鮮血浸透了戰(zhàn)袍。
“哪里逃!”盧俊義殺到土墻下,麒麟黃金槍一挑,將一名曹兵挑飛,目光鎖定了曹安民。
“盧俊義!我來會你!”曹安民怒吼著,提刀沖下土墻,與盧俊義戰(zhàn)在一處。他的刀法雖不及盧俊義精妙,卻帶著一股同歸于盡的狠勁,刀刀致命。
兩人戰(zhàn)至三十回合,曹安民漸漸不支,被盧俊義一槍刺穿胸膛。他看著胸前的槍尖,口中涌出鮮血,卻依舊死死盯著盧俊義,嘶吼道:“主公……我來陪你了……”
曹安民戰(zhàn)死,正面防線頓時松動。夏侯威、夏侯稱見狀,分別從左右兩翼殺來,試圖穩(wěn)住陣腳。夏侯威揮舞長槍,在左翼殺開一條血路,卻被張合纏?。幌暮罘Q提著雙戟,在右翼奮勇拼殺,卻遭遇高覽的猛攻。
激戰(zhàn)中,夏侯威被張合一槍挑落馬下,夏侯稱也被高覽斬于刀下。三員大將接連戰(zhàn)死,曹軍防線搖搖欲墜,卻依舊沒有人后退——他們知道,身后是主公的遺體,是最后的尊嚴。
“撤!”程昱見傷亡慘重,知道再守下去也是徒勞,當機立斷下令撤退。曹軍將士且戰(zhàn)且退,借著夜色掩護,撤回了后方營地。
漢軍雖然攻破了土墻,卻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李靖看著滿地的尸體,眉頭微皺:“曹操麾下竟有如此血性,倒是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