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體恤,只是軍情緊急,罪臣不敢耽擱,今日便想動身返回。”伊籍躬身道,“早一日將陛下的旨意帶回荊州,也能讓百姓們早些安心。”
劉進見他歸心似箭,便不再挽留:“既如此,朕也不勉強。來人,為伊先生備足干糧盤纏,再派一隊騎兵護送,確保一路平安。”
“謝陛下!”
伊籍再次拜謝后,跟著太監退出了暖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劉進走到窗前,望著宮墻外的長安城,心中豪情頓生。建安七年年底平定北疆,建安八年正月便迎來呂布、劉琮相繼歸降,這開局的順遂,仿佛預示著這一年,將是統一天下的關鍵之年。
伊籍離開長安的同時,劉進的旨意已快馬傳往南陽。岳飛、秦瓊、黃忠三將領命,分三路接管荊州各地。
岳飛率領大軍自南陽南下,直取襄陽。襄陽守將劉磐早已接到劉琮的降旨,見漢軍到來,雖心中不舍,卻也只能開城迎接。岳飛入城后,軍紀嚴明,秋毫無犯,不僅安撫了百姓,更對劉磐等人好言寬慰,讓原本惶恐的荊州軍安定了不少。
秦瓊則率軍繼續南下,接管江陵。蒯良、蒯越率領文武百官在城外十里相迎,見秦瓊一身戎裝,氣度沉穩,連忙上前見禮。秦瓊對二人頗為客氣,入城后便與他們一起清點府庫、戶籍,交接政務,一切井然有序。
黃忠的任務是接管荊南四郡。這位老將本就是荊州人,對當地風土人情極為熟悉,加上他在荊州軍中本就有有極高威望,武陵、零陵、長沙、桂陽四郡的守將見是他前來,紛紛望風歸降。黃忠一路南下,幾乎未費一兵一卒,便將荊南納入掌控。
短短半月之內,荊州九郡除江夏外,盡數落入漢軍之手。蒯良、蒯越、文聘等人積極配合,將各地的兵馬、糧草、戶籍等檔案整理得清清楚楚,交由漢軍接管。
江陵城內,蒯良站在郡衙的窗前,看著街上巡邏的漢軍士兵,對身旁的蒯越道:“看來,我們的選擇沒有錯。劉進治軍嚴明,官員清正,比劉表晚年時,不知強了多少。”
蒯越點頭:“是啊,百姓們見漢軍秋毫無犯,都已安定下來,市集也恢復了往日的熱鬧。或許,歸順大漢,真的是荊州之福。”
文聘走進來,手中拿著一份名冊:“蒯大人,這是江陵守軍的花名冊,共計三萬兩千人,已按漢軍編制重新整編,還請過目。”
蒯良接過名冊,翻看了幾頁,遞給文聘:“文將軍辛苦。這些士兵大多是荊州子弟,還望將軍多加照拂,將來隨陛下征戰,也能掙個前程。”
文聘抱拳道:“蒯大人放心,末將定會善待他們。只是……江夏的黃射,至今未有降訊,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提到黃射,蒯良的眉頭皺了起來:“黃射是黃祖之子,其父死于漢軍之手,他心中有芥蒂,不愿投降也情有可原。只是江夏地處要沖,若長期游離在外,終究是個隱患。”
“陛下已有旨意。”秦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大步走進來,手中拿著一份圣旨,“陛下說,黃射若愿歸降,可既往不咎,仍領江夏太守;若執迷不悟,再命周瑜、孫策出兵征討不遲。”
眾人聞言,皆松了口氣。劉進的寬容,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文聘卻搖頭道:“黃射性情執拗,又與周瑜、孫策有殺父之仇,怕是不會輕易歸降。依末將看,江夏之戰,怕是難免了。”
秦瓊點頭:“此事陛下自有安排,我等只需做好分內之事便可。”
他看了看窗外,又道:“洛陽的安置已備好,劉琮即日便要啟程。蒯大人,還請你親自護送,務必確保他平安抵達。”
“老臣遵命。”蒯良應道。他知道,護送劉琮去洛陽,看似是差事,實則是陛下的信任——畢竟,劉琮是荊州舊主,由他護送,最能安人心。
幾日后,劉琮帶著少數侍從,在蒯良的護送下離開江陵,前往洛陽。十歲的孩童坐在馬車上,掀開窗簾望著熟悉的城池漸漸遠去,眼中沒有悲傷,只有一絲茫然。他或許還不明白“安樂縣侯”意味著什么,卻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個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了。
而被囚禁在江陵的蔡氏,則被另一隊士兵押往長安。按照劉進的旨意,她將被送入教坊司,終身服役。這個曾經權傾荊州的女人,穿著粗布囚服,坐在顛簸的囚車里,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早已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