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樂縣城的夜色濃如墨硯,只有城頭上的火把偶爾跳動,映出垛口后士兵們警惕的臉龐。連續三日的血戰讓每個人都疲憊不堪,連城墻下的蟲鳴都帶著幾分嘶啞,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蓄力。
后半夜,丑時剛過,縣城西門忽然悄悄打開一道縫隙。狄青身披玄甲,手持長槍,帶著五千御林軍士兵魚貫而出,每個人都銜枚束甲,腳步輕得像貓,只有鐵甲摩擦的細微聲響在夜風中飄散。
城西的衛鼎軍大營里,同樣亮起了微弱的燈火。十三太保翻身躍上戰馬,一萬三千名衛鼎軍士兵早已列陣完畢,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趙云勒馬立于陣前,銀槍斜指地面,槍尖映著月色,如同蟄伏的毒蛇。
“記住,直奔袁紹中軍!”趙云的聲音低沉卻清晰,“不必戀戰,撕開陣型即可!”
“諾!”十二位太保齊聲應和,聲音里透著壓抑不住的戰意。
片刻后,衛鼎軍大營的寨門轟然洞開,十三騎先鋒如同離弦之箭,率先沖入夜色,一萬多兵馬緊隨其后,馬蹄聲被刻意壓低,卻依舊像悶雷般滾向數里外的聯軍大營。
城頭上,劉進身披龍紋軟甲,手持腰間佩劍,身旁站著典韋、魯智深等神龍衛將領,以及穆桂英等披甲嬪妃。鳳凰衛的侍女們手持火把,將他的臉龐映照得忽明忽暗。他望著衛鼎軍和御林軍消失在夜色中的方向,又轉頭看向東南方——那里,應該也快到了。
“風緊了。”劉進輕聲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夜風吹過城墻,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寒意,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袁紹和曹操的聯軍大營連綿數十里,此刻大部分士兵都已沉睡,只有巡邏隊的火把在營寨間移動,如同鬼火般閃爍。中軍大帳內,袁紹和曹操還在連夜商議對策,案上的油燈忽明忽暗,映著兩人疲憊的臉龐。
“……衛鼎軍今日突襲,士氣正盛,明日怕是還要強攻。”曹操揉著太陽穴,聲音沙啞,“我軍折損太大,怕是撐不住了。”
袁紹眉頭緊鎖:“再撐一日,只要明日能拿下昌樂……”
話音未落,帳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是凄厲的喊殺聲:“敵襲!敵襲!”
“什么?”袁紹和曹操同時驚起,猛地拔出佩劍。
帳外的喊殺聲如同潮水般涌來,越來越近,夾雜著士兵的慘叫和兵器碰撞的脆響。營寨各處的火把驟然亮起,卻照出一片混亂——無數黑影從夜色中沖出,如同猛虎入羊群,正在營寨中肆意沖殺。
“是漢軍!漢軍夜襲!”有親兵連滾帶爬地沖進帳內,臉上滿是血污,“秦瓊……秦瓊的大軍殺進來了!”
“怎么可能?”曹操失聲驚呼,“秦瓊的大軍怎么忽然就到了?斥候都是干什么吃的??”
哪里容得他細想,帳外已傳來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尉遲恭的吼聲如同炸雷:“袁紹、曹操匹夫,速速受死!”
只見一道黑鐵塔般的身影撞破帳門,手中雙鞭舞動如飛,將帳外的親衛掃得七零八落。正是秦瓊麾下大將尉遲恭,他率領先鋒部隊一路沖殺,竟已沖到了中軍附近。
“攔住他!”曹操怒吼著出帳揮劍指揮,周邊反應過來的士兵紛紛上前,卻被尉遲恭打的踉蹌后退。好在,終于有周邊的士兵拿起武器趕了過來,才暫時擋住了尉遲恭的攻擊。
與此同時,另一側的寨墻被撞開一個缺口,羅成手持五鉤神飛槍,槍影如梨花綻放,瞬間挑落數名袁軍將領,身后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入,朝著中軍殺來。
“是羅成!”袁紹軍中有人驚呼,想起當初兗州陣前那桿槍的威力,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