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哪還有人敢上前?士兵們要么跳水逃生,要么縮在角落瑟瑟發抖。就在甘寧即將沖入船艙時,黃祖的副將挺刀沖出:“甘寧休要猖狂!某來會你!”
甘寧見有人送死,咧嘴一笑:“來得好!”短刀與鋼刀碰撞,火星四濺。副將哪里是甘寧對手,不過三回合,就被一刀劈斷手腕,慘叫著倒在地上。
“還有誰?”甘寧環視四周,無人敢應。他一腳踹開艙門,正看到黃祖舉劍欲自盡,當即飛身上前,一腳將佩劍踢飛,反手一戟柄砸在黃祖后腦勺上。
“呃……”黃祖悶哼一聲,眼前一黑,癱倒在地。
戰斗從清晨持續到日上三竿,濃霧漸漸散去,露出滿江的狼藉。荊州戰船被燒毀百余艘,沉沒數十艘,剩下的也大多帶傷,江面上漂浮著無數尸體、斷槳、碎木板,還有沒燒盡的帆篷在水面上燃燒,發出刺鼻的焦糊味。
黃祖的兩萬水軍,戰死一萬余人,被俘八千余,跳水逃生者不足千余,幾乎全軍覆沒。而周瑜的七千漢軍,僅傷亡千余,以極小的代價贏得了這場決定性的勝利。
甘寧將被捆得結結實實的黃祖拖到周瑜的船上,扔在周瑜面前。黃祖此時已醒,頭發散亂,嘴角帶著血跡,昔日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只剩下驚恐和不甘。
“周瑜……你敢動我?我乃大漢太守,劉表陛下不會放過你的!”黃祖色厲內荏地嘶吼著,雙腿卻在不住打顫。
周瑜蹲下身,看著他驚恐的眼睛,淡淡道:“黃太守,你忘了當年了嗎?你殺了孫伯符的父親孫文臺將軍,這筆賬,也該算了。”
黃祖聞言,臉色瞬間慘白。他當然記得孫文臺,那個與曾經天下聞名的猛將,最終死在他的亂箭之下。只是他沒想到,周瑜會提起這件事。
“你……你想怎樣?”黃祖的聲音帶著顫抖。
周瑜站起身,目光掃過滿江的狼藉,沉聲道:“甘寧,將黃祖打入囚車,派五百精兵押送,盡快送往南陽岳飛將軍麾下的孫策將軍處。”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告訴孫將軍,黃祖已擒,當年的血仇,該由他親手了結。”
“得令!”甘寧咧嘴一笑,踹了黃祖一腳,“老匹夫,算你運氣好,能死在孫將軍手里,也算是你的造化!”
黃祖被拖下去時,還在瘋狂地咒罵,聲音卻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江風里。
蔣欽走上前來,抱拳道:“將軍,此戰大獲全勝,黃祖水軍覆滅,長江水道盡歸我軍所有!接下來,是否乘勝進攻江夏?”
周瑜搖頭,望著江夏的方向:“黃祖雖擒,江夏還有黃射、張碩、蘇飛駐守,且呂布在豫章虎視眈眈,此時進攻江夏,只會讓呂布漁翁得利。傳令下去,打掃戰場,收攏降兵,返回襄陽南岸休整。”
“諾!”
士兵們開始清理戰場,打撈尸體,修補戰船,收繳軍械。陽光灑在江面上,將血水染紅的江面照得如同一塊巨大的琥珀,透著一股慘烈的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