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義見狀大怒,揮舞大刀親自迎上。兩人戰在一處,鞠義的刀法剛猛有力,趙云的槍法卻靈動迅捷,三十回合下來,鞠義漸漸不支。趙云瞅準一個破綻,槍尖斜挑,挑飛鞠義的頭盔,嚇得他拔馬便逃。
趙云趁勢追殺,又斬殺十余名將校,從右翼殺出。
就這樣,趙云在袁紹軍陣中殺進殺出,銀槍染血,白袍變紅,卻絲毫不見疲態。他七次沖入敵陣,七次殺出血路,累計斬殺袁紹麾下將校五十余人,士兵更是不計其數。袁紹軍被他攪得陣腳大亂,左右兩翼的攻勢漸漸疲軟。
趙云的勇猛徹底點燃了衛鼎軍的殺氣。李存孝看著趙云七進七出,按捺不住,手持畢燕撾,禹王槊,怒吼一聲沖入敵陣。他的畢燕撾和禹王槊都重達百斤,揮舞起來勢大力沉,一掃便是一片,如同虎入羊群,擋者披靡。
“李存孝在此,爾等匹夫,誰敢應戰!”李存孝的吼聲震得人耳膜發顫,袁紹麾下的裨將王奐不知死活,挺槍迎上,卻被李存孝一撾砸中槍桿,連人帶槍被砸飛出去,口吐鮮血而亡。
李存孝殺得興起,竟棄了戰馬,徒步在敵陣中沖殺。他左手撾鎖住一名騎兵的咽喉,右手撾橫掃,將周圍的士兵掃倒一片,硬生生在敵陣中撕開一道口子,身后的衛鼎軍士兵緊隨其后,擴大戰果。
裴元慶的雙錘更是厲害。他嫌戰馬太慢,竟提著雙錘,徒步沖向牽招的騎兵。馬蹄揚起的煙塵中,他的身影如同鐵塔,雙錘揮舞間,騎兵的戰馬被砸得腦漿迸裂,騎士紛紛落馬。牽招見狀,催馬挺槍刺向裴元慶,卻被他一錘砸中槍尖,震得虎口發麻,險些脫手。
“小娃娃倒是有些力氣!”牽招怒吼著再次挺槍,裴元慶卻不與他硬拼,雙錘一錯,避開槍尖,隨即橫掃,正中牽招的馬腿。牽招的戰馬慘叫一聲倒地,將他掀翻在地,若非親衛及時上前掩護,險些被裴元慶一錘砸死。
宇文成都的鳳翅鎦金镋同樣不甘示弱。他率軍沖擊袁紹的中軍,镋尖所過之處,士兵紛紛被劈成兩半。袁紹麾下的大將汪昭上前抵擋,被宇文成都一镋掃中胸口,肋骨斷裂,倒飛出去,撞在后面的士兵身上,一片混亂。
高寵、楊再興、關鈴、羅士信……十三太保如同十三道驚雷,在袁紹軍陣中肆虐。高寵的鏨金虎頭槍連挑七面敵軍大旗,楊再興的長槍刺穿了敵軍的糧車,關鈴的青龍偃月刀劈斷了牽招的帥旗,羅士信的鑌鐵霸王槍將試圖重整陣型的鞠義的部將岑璧釘死在地上。
秦瓊在正面看到敵軍陣腳大亂,眼中精光一閃,高聲喝道:“全軍沖鋒!”
三萬漢軍如同決堤的洪水,朝著袁紹軍發起了反撲。原本還在抵抗的袁紹軍,在衛鼎軍的沖擊與漢軍的反撲下,徹底崩潰,士兵們紛紛扔掉兵器,四散逃竄。
“撤退!快撤退!”袁紹見大勢已去,再也顧不得顏面,在親衛的掩護下,拔馬便逃。鞠義和牽招見狀,也各自率領殘部潰逃。
夕陽西下,曠野上的廝殺漸漸平息。漢軍士兵們忙著收繳戰利品、救治傷員、追殺殘敵,遍地都是袁紹軍的尸體與丟棄的兵器、旗幟,原本青黃相間的草地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
趙云的白袍已徹底被鮮血浸透,他勒住戰馬,銀槍拄在地上,槍尖滴落的血珠在塵土中砸出一個個小坑。他身后的衛鼎軍士兵雖也有傷亡,卻個個眼神明亮,充滿了勝利的喜悅。
李存孝提著畢燕撾,大步走到秦瓊面前,臉上濺滿了血污,咧嘴一笑:“秦將軍,這仗打得痛快!袁紹軍也不過如此!”
秦瓊看著他,又看了看周圍的十三太保,眼中露出贊許:“諸位將軍勇猛,今日大勝,你們居功至偉!此戰斬殺袁紹軍兩萬余人,俘虜一萬余,繳獲糧草軍械無數,足以讓袁紹在兗州消停一陣了!”
趙云微微躬身:“秦將軍過獎,我等只是盡了本分。若非將軍正面頂住敵軍,我等也難以從側翼破陣。”
正說著,士兵們押著一批俘虜過來,其中不乏袁紹麾下的將校。秦瓊下令:“輕傷的俘虜編入輔兵,重傷的妥善安置,將校單獨關押,待戰后再做處置?!?/p>
“是!”
夕陽的余暉灑在曠野上,將漢軍的旌旗染成了金色。秦瓊望著袁紹軍潰逃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今日大勝,雖未能一舉擊潰袁紹主力,卻也重創了敵軍士氣,更讓十三太保的威名傳遍天下。
“傳令下去,打掃戰場,回營休整。”秦瓊勒轉馬頭,高聲道,“明日,我們便乘勝追擊,讓袁紹知道,兗州不是他能覬覦的地方!”
“諾!”
漢軍陣營中響起震天的歡呼。衛鼎軍的士兵們扛著繳獲的旗幟,與秦瓊的部下互相擊掌,笑聲與歡呼聲在曠野上回蕩。這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不僅守住了兗州的防線,更讓所有人看到了擊潰袁紹、曹操聯軍的希望。
遠處的天邊,晚霞如血,映照著這片剛剛經歷過廝殺的土地。而屬于漢軍的征伐之路,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