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完畢,朱元璋留下朱標細談,吳銘與徐達一同退出武英殿。
殿外,徐達停下腳步,看向吳銘,哼了一聲:“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氣。船上那些兒郎沒給老子丟臉吧?”
吳銘知道這位岳父是關心則亂,笑道:“泰山大人放心,陳璘指揮若定,將士們奮勇殺敵,無一怯戰。尤其是那位急中生智使用‘麒麟膠’的年輕匠師,當記首功。”
徐達臉色緩和了些,隨即又罵道:“娘的,真是陰魂不散!看來當年殺得還是不夠狠!”他指的是胡惟庸案。
“樹欲靜而風不止。”吳銘淡淡道,“利益動人心,總有人為了錢財權勢,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更何況,涉及海外巨利。”
徐達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小:“你自己也小心點。你現在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家里那邊,我會加派人手。”
“謝泰山大人。”吳銘心中一暖。
回到太子太保府,已是華燈初上。
府內的氣氛與宮中的凝重截然不同。還沒進后院,就聽到孩童稚嫩卻帶著殺伐之氣的呼喝聲。
只見庭院中,五歲多的吳定國穿著一身小小的勁裝,手里拿著一柄木刀,正像模像樣地練習著劈砍,口中還念念有詞:“殺敵!保家衛國!”他雖然年紀小,但一招一式已隱約可見徐達軍中刀法的影子,顯然是得了外公的真傳。
而旁邊的一對雙胞胎吳麒和吳麟,剛滿四歲,則活潑得多。一個正試圖爬上庭院里的石鎖,另一個則拿著小木棍,對著花圃里的花草“沖鋒”,嘴里喊著:“開炮!開炮!我的船最厲害!”弄得奶娘和侍女們手忙腳亂,又不敢真攔著這兩位小祖宗。
徐妙錦站在廊下,看著孩子們,臉上帶著溫柔又有些無奈的笑意。見到吳銘回來,她迎了上來,接過他脫下的外袍,輕聲問:“宮里情況如何?”
吳銘簡要說了說,省略了其中的兇險。
徐妙錦何等聰慧,從他微蹙的眉宇間便讀懂了一切,輕輕握住他的手:“平安回來就好。孩子們今天還念叨爹爹的船呢。”
正說著,吳定國收刀跑了過來,小臉嚴肅:“爹爹,你的‘破浪’號打贏了嗎?有沒有受傷?”他顯然從府中氣氛和大人的只言片語中猜到了一些。
吳銘心中一軟,蹲下身,摸了摸長子的頭:“打贏了,爹爹的船很堅固,受了點小傷,很快就能修好。”
吳麒吳麟也圍了過來,抱著他的腿:“爹爹,我們也要坐大船!”“打壞人!”
看著三個兒子,吳銘心中因遇襲和內奸而生的陰霾被驅散了不少。他將雙胞胎一手一個抱起來,又牽起吳定國:“好,等船修好了,爹爹帶你們去看。不過現在,你們要乖乖吃飯,快快長大,才能保護娘親,保護大明的船,知道嗎?”
“知道!”三個小家伙異口同聲,吳定國更是挺起了小胸膛。
夜晚,臥房內。
徐妙錦靠在吳銘肩頭,低聲道:“夫君,我有些擔心。這次他們敢直接攻擊‘破浪’號,下次……”
吳銘攬住她的肩膀,目光透過窗欞,望向漆黑的夜空,那里仿佛隱藏著無數蠢蠢欲動的暗流。
“他們怕了,所以才會狗急跳墻。”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但這正好說明,我們走的路是對的。妙錦,記住,時代的浪潮無人能擋。‘破浪’號只是開始,我們面對的不僅是幾艘敵船,幾個內奸,而是舊觀念和既得利益的銅墻鐵壁,甚至……可能是來自海外的、更強大的敵人。”
他收回目光,看向妻子,眼中重新燃起那熟悉的光芒,那是屬于現代項目經理迎難而上的斗志:“既然他們已經出招,那我們……就陪著他們把這場‘項目’做下去!看看到底是誰,能笑到最后!”
徐妙錦看著他眼中的光芒,心中的不安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信任與堅定。她輕輕點頭,將手放入他的掌心。
窗外,夜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暗流在無聲涌動。而應天府的某個角落,錦衣衛的密探,已經如同幽靈般開始了行動。一場圍繞“星槎”計劃,波及朝野內外的暗戰,隨著“破浪”號的歸航,正式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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