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是真有人下毒？還是老朱在釣魚？（第1頁）

又過了兩日。皇帝的病情依舊沒有任何好轉(zhuǎn)的消息傳出，宮門緊閉，所有太醫(yī)都被留在宮內(nèi)，不得外出。

另一邊，吳銘謹遵徐達囑咐，閉門不出，每日只是在書房看書、整理文書，仿佛外界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guān)。但他敏銳地感覺到，府邸周圍窺探的視線似乎增多了。

這日深夜，萬籟俱寂，吳銘正準備歇下，書房門卻被猛地推開！王伯甚至來不及通報，徐達一身常服，卻帶著一身夜露寒氣，臉色鐵青地闖了進來！

“岳父？”吳銘心中猛地一沉，從未見過徐達如此失態(tài)。

徐達反手關(guān)上房門，目光如電般掃過吳銘，壓低了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宮中剛傳出的絕密消息，陛下…可能不是積勞成疾那么簡單！”

“什么？！”吳銘駭然變色，“不是積勞成疾？那是…”

“中毒。”徐達吐出兩個字，如同驚雷炸響在吳銘耳邊，“太醫(yī)署副使院判周衡，冒死通過隱秘渠道遞出的消息！陛下病癥蹊蹺，像是中了某種極罕見的混毒，成分復雜，非一時之功，似是長期緩慢積累，近日才驟然爆發(fā)！”

長期緩慢積累？混毒？吳銘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椎直沖頭頂！誰有如此能力、如此膽量，能對朱元璋長期下毒？！

“消息可靠嗎？周太醫(yī)人呢？”吳銘急問。

“周衡送出消息后便‘突發(fā)急病’，被軟禁在太醫(yī)署值房，不得與外人接觸！如今宮內(nèi)情況不明，太子殿下似乎也被蒙在鼓里！”徐達語氣急促，“下毒之人必然手眼通天，且就在宮內(nèi)！其目的…恐怕不止是陛下！”

其目的不止是陛下？那還能是誰？自然是即將繼位的太子朱標，以及…這大明的江山！

吳銘瞬間想到了歷史上的“燭影斧聲”，想到了無數(shù)宮廷陰謀！但他萬萬沒想到，這種事會真實地發(fā)生在自己身邊，而且是在洪武朝！

“岳父，此事…”吳銘心念電轉(zhuǎn)，“此事必須立刻讓太子殿下知曉！”

“如何告知？”徐達目光銳利，“如今宮禁森嚴，我們無法確定太子身邊是否安全！貿(mào)然傳遞消息，若被攔截，打草驚蛇不說，你我立刻便是滅頂之災(zāi)！甚至可能被反誣構(gòu)陷！”

吳銘頓時語塞。徐達的顧慮完全正確。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貿(mào)然行動確實風險極大。

“那周太醫(yī)可有說，是何種毒？可有解法？”吳銘追問，抓住最后一線希望。

“周衡只來得及指出疑似混毒，成分難辨，且陛下年高體弱，毒素已深入臟腑…他亦無力回天，只能盡力拖延…”徐達聲音沉重，帶著一絲無力感，“如今最關(guān)鍵的是，要找出下毒之人及其黨羽，防止他們狗急跳墻，危害太子，擾亂朝綱！”

書房內(nèi)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巨大的陰謀如同漆黑的幕布，籠罩下來，讓人喘不過氣。

誰能對皇帝長期下毒而不被察覺？必然是極親近之人，或是能接觸到皇帝飲食起居的宮內(nèi)之人！其背后又牽扯到朝中何方勢力？

胡惟庸余黨？對陛下心懷怨恨的勛貴？或是…那些看似忠誠的文官？甚至可能是…皇室內(nèi)部？

每一個猜測都讓人不寒而栗。

“我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吳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假設(shè)陛下…龍馭上賓，對方下一步會做什么？控制宮禁？偽造遺詔？還是…對太子不利？”

徐達眼中精光一閃：“太子乃國本，身邊亦有東宮衛(wèi)率護衛(wèi)，短期內(nèi)應(yīng)無大礙。但若對方掌控了宮禁和部分京營，便可挾天子以令諸侯…甚至…”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岳父，您在軍中威望無人能及！能否…”吳銘看向徐達。

徐達緩緩搖頭：“沒有陛下虎符或太子明確旨意，我無法調(diào)動京城外圍大軍。而且，京營各部將領(lǐng)心思各異，此刻貿(mào)然行動，反而可能引發(fā)更大的混亂。”

他沉吟片刻，決然道：“為今之計，唯有以靜制動，后發(fā)制人！我們要穩(wěn)住，要等對方先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