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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銘幾乎住在了工坊,每日睡眠不足兩個時辰,巡視每一個環節,解決突發問題。他深知,這里出產的每一支火銃,不僅關乎北疆戰事,更關乎新明的信譽和未來的生存空間。
就在工坊全力沖刺,距離一個月期限只剩五天時,一隊風塵仆仆的騎兵護送著幾名官員來到了工坊外。為首者,竟是方孝孺的門生,都察院一位姓王的御史,他手持圣旨,面色冷峻。
“鎮國秦王接旨!”王御史高聲道,聲音在嘈雜的工坊外顯得格外刺耳。
吳銘心中一動,整理了一下衣袍,帶人出迎。工坊內的喧囂似乎也瞬間安靜了許多,無數目光投來。
王御史展開圣旨,朗聲宣讀。圣旨前半部分是對吳銘“夙夜在公”的勉勵,后半部分卻話鋒一轉:“……然,聞工坊所用匠人,多涉海外,來歷不明;所耗錢糧,數額巨大,賬目未清。著都察院御史王文弼,即日起入駐天津軍械工坊,監察一應人員、賬目、物料往來,確保無弊無私,以安朝野之心。欽此!”
監督來了!而且是以圣旨的形式,名正言順。方孝孺到底還是將釘子楔了進來。
吳銘面色平靜,叩首接旨:“臣,領旨謝恩。”他站起身,對王文弼道:“王御史,工坊事務繁忙,工期緊迫,還請御史行監察之責時,莫要干擾生產。”
王文弼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王爺放心,下官職責所在,定會秉公辦理,既要確保軍械質量,也要為朝廷看緊錢袋子,更要查清人員來歷,杜絕奸細混入之嫌。”他目光掃過工坊內那些明顯帶有南洋或西洋面相的新明匠師,意有所指。
吳銘心中冷笑,知道麻煩來了。但他早有準備。工坊的核心區域,如火藥配置、關鍵機床操作、特種材料處理,早已被劃為禁區,由絕對忠誠的新明護衛把守,即便是監察御史,無他手令也不得入內。賬目方面,新明帶來的會計師采用了復式記賬法,清晰明了,但也設置了必要的財務隔離,防止核心技術相關的采購渠道暴露。
“王御史請隨我來,工坊粗陋,暫且為御史安排歇腳之處。”吳銘不動聲色,將王文弼及其隨從引向了遠離核心生產區的一處辦公房舍。
接下來的幾天,王文弼果然“盡職盡責”,每日帶著人四處巡查,拿著清單核對物料,盤問匠人籍貫來歷,尤其針對那些新明來的匠師,反復詰問,試圖找出破綻。他的存在,像一只蒼蠅,雖不致命,卻擾得人心煩意亂,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效率。
吳銘對此置之不理,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最后的生產沖刺中。他清楚,只要第一批火器能按時、保質保量地交付,并且在戰場上取得戰果,王文弼的這些小動作,便不足為慮。
期限前夜,工坊核心組裝區內,燈火通明。一百支閃爍著幽冷金屬光澤的新式火銃,整齊地排列在木架上。它們比明軍制式火銃更輕便,銃管更長,口徑統一,護木打磨得光滑趁手。旁邊是同樣數量、封裝嚴實的定裝火藥包和鉛彈。
吳銘拿起一支,仔細檢查了銃管內部的膛線、擊發機構,然后遞給老陳:“試一支。”
在專門的試射場,隨著一聲清脆的銃響,遠處百步外的包鐵木靶應聲洞穿!其聲不如舊式火銃沉悶,更顯尖銳,后坐力也得到了一定改善。
“王爺,成了!射程、精度、威力,均超預期!”老陳激動地老淚縱橫。在場的所有核心匠師和護衛,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吳銘撫摸著尚有余溫的銃管,心中一塊大石落地。他轉身,對等候在一旁的,由朝廷指派的押運軍官沉聲道:“一百支新式火銃,及配套彈藥,已檢驗完畢,即刻可以裝車,發往太原前線!”
第二天,當裝載著第一批“天津造”新式火銃的車隊,在重兵護衛下離開工坊,向北疾馳而去時,王文弼站在工坊門口,臉色陰沉。他沒能找到任何實質性的把柄,反而見證了吳銘如期完成這看似不可能的任務。
吳銘沒有看他,目光追隨著遠去的車隊。他知道,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隨著這些火器,一起奔赴血與火的戰場。工坊的爐火不能停,必須繼續生產,而他和方孝孺,和整個大明朝廷的博弈,也進入了下一個更兇險的階段。天津衛的爐火,照亮的不只是津門的夜空,更是大明未來走向的一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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