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如何?”吳銘拉住一個相熟的御史急問。
“唉,燒的就是存放近年文書舊檔的那幾間庫房!”那御史跺腳道,“幸好發現得早,沒蔓延到正堂和大庫,但…但眼看就要歸檔和新政相關的好些卷宗,怕是…怕是都完了!”
存放近年文書舊檔的庫房?吳銘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那里正是他之前調閱北疆糧餉案、軍器檔案流水記錄的地方!也是那批被“特殊處理”的文書最可能存放的區域!
這場火,來得太巧了!巧得令人心驚!
是意外?還是有人蓄意縱火,目的就是為了銷毀可能存在的證據?!
他立刻看向趙副都御史,只見他正對著左都御史和其他同僚痛心疾首地陳述:“…下官今夜恰好在值房處理公務,聞得異味,出來一看,已是濃煙滾滾…定是近日天干物燥,燈燭管理不慎所致…下官失職,請大人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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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責任攬到了“燈燭管理不慎”上,定性為意外。
左都御史面色陰沉,看著一片狼藉的廢墟,最終揮了揮手:“先全力搶救殘卷,清點損失!責罰之事,容后再說!”
眾人紛紛忙碌起來。吳銘也假意參與搶救,踏入尚有余溫和水漬的廢墟。焦黑的梁木、濕透的紙灰、散發著焦味的卷宗殘片…一片末日景象。
他心如明鏡,這場“意外”的大火,幾乎將他此前調查的物理痕跡抹除得一干二凈。對方的反應速度、狠辣決絕,遠超他的預料。
這是警告?還是滅跡?
無論哪種,都說明對方已經被逼到了墻角,甚至可能狗急跳墻。
就在一片混亂中,吳銘的目光被水洼邊一小片未被完全燒毀的硬紙角吸引。他趁人不備,迅速用腳將其踩入泥水中,又假意彎腰整理靴子,將其悄然拾起藏入袖中。
回到府中,天已微亮。吳銘疲憊不堪,卻毫無睡意。他取出袖中那片濕漉漉的紙角,就著燭光仔細辨認。
紙角質地特殊,是某種高級公文用紙,上面殘留著半個模糊的朱紅色印記,似乎是某個印章的邊緣,還能辨認出最后一個筆畫,像是一個“…司”字的收尾。
而紙張未被燒毀的背面,似乎用極淡的墨跡寫著幾個數字,像是某種編號:“…丙寅…七十三…”
丙寅?那是洪武十九年的干支!七十三?是什么序列號?
這片殘片,是從一份洪武十九年的高級公文中散落出來的?它為何會出現在存放近年文書的庫房中?是之前整理時誤放?還是…有人特意將其與其他文件一起銷毀?
這場大火,究竟想燒掉什么?又想掩蓋什么?
明路之上,新政方興未艾;暗路之中,殺機已驟然降臨。
他知道,表面的平靜已被徹底打破。接下來的,將是更兇險的較量。而這片意外的殘片,或許會成為揭開所有迷霧的新起點。
他需要立刻將這個消息,傳遞給徐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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