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深吸一口氣:“小婿明白。但既食君祿,忠君事。陛下病重,太子相召,臣不能不回。至于麻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徐達看著他鎮(zhèn)定卻堅定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賞。這小子,關鍵時刻倒是有些膽色。
“你有此心便好?!毙爝_點頭,“當前第一要務,是陛下的安危。其余皆是次要。你明日便遞牌子請求覲見太子,陳述揚州公務,態(tài)度要恭謹,只論實事,莫問及其他,尤其不要打聽陛下病情細節(jié)?!?/p>
“是。”
“其次,要穩(wěn)住。閉門謝客,除了必要的公務往來,不要與任何朝臣私下接觸,特別是淮西那些老殺才,此刻避嫌為上?!毙爝_叮囑道,“陛下昏迷前,對錦衣衛(wèi)和親軍都尉府已有安排,毛驤和蔣瓛那邊暫時還算安穩(wěn),京城亂不了。你只需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不給任何人抓住把柄即可。”
“小婿謹記岳父教誨?!?/p>
“至于那份彈劾…”徐達眼中寒光一閃,“老夫倒要看看,誰想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找死!你且放心,只要老夫還在,還輪不到那些宵小之輩動你!”
這話說得霸氣十足,給了吳銘一顆定心丸。有徐達這位軍方巨擘的明確支持,他在京中的安全性大大增加。
翁婿二人又低聲商議了片刻,吳銘才告辭離開徐府,返回自己久違的宅邸。
他的歸來,自然瞞不過京城各方勢力的耳目。一時間,不知多少道目光聚焦在了這座并不起眼的御史府邸。
吳銘依徐達之言,緊閉門戶,謝絕一切訪客,只讓王伯(已提前數日安排回京)暗中留意外界消息。
次日,他依制前往東宮求見太子朱標。
東宮的氣氛同樣凝重。朱標顯然憔悴了許多,強打著精神接見了他。吳銘只字不提陛下病情,只將揚州公務交割情況、新政成效以及那份《揚州新政條陳》簡要呈報,語氣恭敬平和。
朱標聽得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溫言勉勵了幾句,讓他先回府休息,等候安排。
一切都按部就班,波瀾不驚。
吳銘回到府后,獨坐書房。他推開窗,望著皇宮的方向,心中默默計算著歷史上的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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