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暖意與半路加餐)
2月4日中午,雁棲湖的合照定格下最后一抹笑意后,一行人便拎著行李,登上了事先聯系好的中巴車。車門關上的瞬間,侯夏陽長舒一口氣,癱坐在座椅上:“總算可以歇會兒了,早上起太早,現在腿還軟著呢!”
凌心蕊和林愷樂并肩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剛坐穩,就被他塞過來一個U型枕:“靠著睡會兒,路程不近,早上也沒睡夠。”他的聲音放得很輕,怕打擾到她。
凌心蕊點點頭,將U型枕墊在頸后,轉頭看向窗外。中巴車緩緩駛離停車場,開闊的雁棲湖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連綿的山林和蜿蜒的山路。冬日的陽光透過車窗灑進來,暖融融地落在身上,帶著一絲慵懶的愜意。
“想聽點什么?”林愷樂從背包里拿出一個隨身聽,按下開關,輕柔的旋律便流淌出來。是她喜歡的輕音樂,像山間的清泉,緩緩撫平了心底的躁動。
“就這個挺好。”凌心蕊閉上眼,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頭,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冽的草木氣息,混合著陽光的味道,讓她瞬間放松下來。早上五點多就起身看日出,此刻困意洶涌而來,伴隨著舒緩的音樂,她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綿長。
林愷樂側頭看了看靠在自己肩頭熟睡的女孩,她的眉頭微微舒展,嘴角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他小心翼翼地調整了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另一只手輕輕搭在她的手背,指尖偶爾輕輕摩挲,動作溫柔得生怕驚擾了她的好夢。
后座的動靜漸漸小了下來。侯夏陽和池俊瀟一開始還在小聲爭論著雁棲湖冰面滑行的勝負,沒過多久也沒了聲響,想來是靠在一起睡著了。陳俊宜靠在窗邊,翻看著一本地理雜志;賀星辰則拿出速寫本,借著窗外的光線,勾勒著沿途的山景;凌云飛坐在最前排,偶爾和司機師傅閑聊幾句路況。車廂里只剩下輕柔的音樂、平穩的行車聲,以及眾人均勻的呼吸聲,溫馨而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凌心蕊在一陣輕微的顛簸中醒來。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還靠在林愷樂的肩頭,他的手臂依舊保持著護著她的姿勢,連動都沒動過。
“醒了?”林愷樂低頭看她,眼底帶著溫柔的笑意,“餓不餓?剛才司機師傅說,前面鎮上有幾家不錯的農家菜館,我們去吃點東西再繼續趕路。”
凌心蕊點點頭,坐直身子,才發現自己的臉頰有點發燙:“我睡了多久?”
“快一個小時了。”林愷樂遞給她一瓶溫水,“喝點水,潤潤嗓子。”
中巴車很快駛入小鎮,在一家看起來干凈整潔的農家菜館前停下。眾人陸續下車,伸展著酸痛的四肢,困意也消散了大半。
“老板,來份垮燉魚、柴雞燉蘑菇、貼餅子,再炒幾個時令青菜!”侯夏陽一進門就熟門熟路地報著菜名,顯然是對農家菜充滿期待。
菜很快上桌,熱氣騰騰的飯菜香氣撲鼻。垮燉魚燉得軟爛脫骨,湯汁濃郁鮮美;柴雞燉蘑菇肉質緊實,香味醇厚;貼餅子金黃酥脆,蘸著魚湯吃格外下飯。一行人餓壞了,紛紛拿起筷子大快朵頤,餐桌上瞬間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這魚也太好吃了!比懷柔農家院的還地道!”凌心蕊一邊吃著魚,一邊忍不住贊嘆。
林愷樂夾了一塊沒有刺的魚肉放進她碗里:“慢點吃,不夠再點。”他自己卻沒怎么動筷,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時不時給她添菜、遞紙巾。
池俊瀟咬著貼餅子,含糊不清地說:“小七,到了國外可吃不到這么正宗的農家菜了,趁現在多吃點!”
“就是啊,”侯夏陽附和道,“以后想吃這口,可就沒這么方便了。”
凌心蕊點點頭,心里泛起一絲酸澀。她知道,這頓飯不僅是歸途的加餐,更是離別前的又一次相聚。桌上的每一道菜,每一句玩笑,都將成為她記憶里珍貴的片段。
飯后稍作休息,眾人再次登上中巴車。此時已是下午兩點多,中巴車駛上高速,朝著北京城區的方向疾馳而去。
凌心蕊依舊靠在林愷樂的肩頭,沒有再睡,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陽光漸漸西斜,將天空染成了淡淡的橘紅色,像極了早上看過的日出。
“在想什么?”林愷樂輕輕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
“在想這段旅程。”凌心蕊輕聲說,“從哈爾濱到濟南,再到懷柔,好像一轉眼就過去了。”
“以后還會有很多這樣的旅程。”林愷樂低頭看著她,眼神認真,“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去更多地方。”
凌心蕊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心里暖暖的,用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