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暮色粽香（第1頁）

1993年端午節前的一個周末，許詩畫帶著兩個外孫林愷樂、侯夏陽來池雪凝的小院子里做客，當然凌心蕊和賀星辰也在！

夕陽給芒果樹鍍上金邊時，廚房飄出了粽葉的清香。池雪凝將糯米泡在大木盆里，泛著油光的五花肉塊裹著秘制醬料，在青瓷碗里靜靜等待。幾個孩子搬來小板凳，圍在水池邊，凌心蕊踮著腳刷洗粽葉，水珠順著葉片滑落，在她手腕上濺起晶瑩水花；林愷樂舉著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粽葉的邊角，恐龍玩偶歪歪扭扭地掛在他肩頭；賀星辰蹲在一旁，速寫本攤在膝蓋上，專注地描繪著外婆教包粽子的手勢。

夏陽站在小凳子上，眼巴巴地看著池雪凝將粽葉折成漏斗狀：“外婆，我的小猴子粽子怎么包呀？”池雪凝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示范將糯米和肉塊填入粽葉：“先給小猴子穿上綠衣裳，再把它最愛的‘香蕉’——五花肉藏在肚子里。”凌心蕊靈機一動，揪下幾根絲線：“我們用線給小猴子扎上尾巴！”她歪著頭認真打結，發夾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許詩畫在一旁鋪好竹簾，突然指著窗外驚呼：“快看！彩虹！”一場驟雨不知何時停歇，陽光穿透云層，在院子上空架起絢麗的拱橋。小布丁興奮地在水洼里蹦跳，濺起的水花沾濕了賀星辰的褲腳。孩子們顧不上包粽子，紛紛沖向院子，林愷樂張開雙臂模仿恐龍奔跑，夏陽追在他身后咯咯直笑，凌心蕊舉起沾滿糯米的手，試圖接住彩虹的顏色。

賀星辰倚著門廊，手中鉛筆如蝶翼紛飛。他畫下彩虹下追逐的身影——夏陽揚起的衣角，凌心蕊發梢滴落的水珠，林愷樂奔跑時揚起的塵土，還有小布丁搖成螺旋狀的尾巴。池雪凝系著藍花圍裙站在廚房門口，夕陽為她的身影鑲上金邊，這一幕也悄然定格在速寫本上。

“點火煮粽子啦！”隨著池雪凝的招呼，孩子們意猶未盡地回到廚房。林愷樂自告奮勇往灶膛里添柴，火星在暮色中飛舞；凌心蕊搬來小板凳，趴在灶臺邊盯著咕嘟冒泡的鐵鍋；夏陽把臉貼在玻璃窗上，數著水面漂浮的粽葉。賀星辰卻悄悄溜回房間，將彩虹、粽子和歡笑整理成畫冊，扉頁畫著戴著樹葉帽子的小布丁。

夜色漸濃，粽香四溢。池雪凝掀開鍋蓋，熱氣裹挾著糯米與五花肉的香氣撲面而來。孩子們圍坐在掛滿燈籠的院子里，林愷樂的“恐龍粽子”歪歪扭扭，夏陽的“小猴子粽子”尾巴散開成絲線，凌心蕊的粽子上系著紅繩，像顆小巧的紅寶石。許詩畫切開一盤西瓜，鮮紅的果肉與夜空的星子相映成趣。

“外婆，明年我們還一起包粽子嗎？”凌心蕊咬下一口軟糯的粽子，眼睛亮晶晶地問道。池雪凝笑著給她擦去嘴角的米粒：“當然，還要教你們包會發光的星星粽呢！”小布丁蹲在桌下，尾巴輕輕掃過孩子們的腳踝，樹葉帽子不知何時又被重新戴在頭上，在月光下輕輕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