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糖霜與星光的三重圓舞曲（第1頁）

1988年5月25日的晨光剛爬上池家的紅磚墻，院角的薄荷就沾著露水晃出清涼氣息。池俊瀟扒著廚房門框，尖尖的下巴上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他比一旁踮腳張望的陳俊宜高出半頭，手指不安分地?fù)钢鹃T。而哥哥陳俊宜臉頰肉嘟嘟的，圓乎乎的掌心緊緊攥著幾顆糖果。

這對雙胞胎相差10分鐘，是凌心蕊外婆池雪凝哥哥池啟明家的外孫子，膝下唯有一女池云舒，老伴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中去世。他自己也受了傷，沒有另娶！好在女兒生了一對雙胞胎。于是哥哥跟爸爸姓，弟弟跟媽媽姓。兩個小家伙長得一點也不像，性格也有所不同！

“小饞貓！”陳杰抱著組裝到一半的木質(zhì)積木城堡推門而入，木屑簌簌落在陳俊宜頭頂。雙胞胎立刻像兩只小獸般“嗷”地?fù)溥^去，身形矯健的池俊瀟率先沖在前面，陳俊宜則晃著圓滾滾的肚皮緊跟其后。兄弟倆腦袋相撞發(fā)出悶響，池俊瀟揉著額頭笑得眼睛瞇成月牙，陳俊宜卻紅著臉嘟囔：“弟弟又撞我！”可轉(zhuǎn)眼又被逗得咯咯笑著滾成一團(tuán)。

這時院外傳來清脆的鈴鐺聲，凌心蕊晃著綁紅頭繩的羊角辮沖進(jìn)來，手里攥著的竹蜻蜓“嗡”地撞上天花板。池俊瀟立刻被吸引，像只靈巧的小鹿般跳起來試圖抓住空中的竹蜻蜓，陳俊宜則在一旁拍著肉乎乎的小手興奮地喊：“抓住！抓住！”

“快看！”丁一騎著三輪童車橫沖直撞，車斗里蹦出的彩球滾得滿地都是。樂夢瑤提著裙擺追在后面，懷里的手工皇冠上別著亮閃閃的錫箔紙。池俊瀟歡呼著撲向彩球，在草地上連滾帶爬；陳俊宜則小心翼翼地?fù)炱鸹使冢门趾鹾醯氖种篙p輕撫摸上面的亮片，眼里滿是好奇。賀星辰抱著會發(fā)聲的玩具吉他，正用走調(diào)的“叮叮咚”給這場混亂伴奏，池俊瀟跟著節(jié)奏扭動身體，陳俊宜則歪著腦袋認(rèn)真聆聽。

林愷樂牽著侯夏陽從院外探出頭，后者藏在表哥身后，手指絞著畫滿歪扭太陽的生日賀卡。“給、給你們的！”卡片塞進(jìn)雙胞胎手心時，還帶著小孩特有的體溫。池俊瀟迫不及待地拆開來看，邊看邊手舞足蹈地向陳俊宜介紹；陳俊宜則安靜地站在一旁，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不時點點頭。凌知許和云采薇拎著鐵皮青蛙玩具走進(jìn)來，玩具跳躍的“呱嗒”聲與孩子們的尖叫混作一團(tuán)。

“蠟燭亮啦！”池啟明端著插滿三根蠟燭的蛋糕走出廚房，火光映得池俊瀟的瞳孔里躍動著星星。他激動地蹦蹦跳跳，差點打翻蛋糕；陳俊宜則有些緊張地抿著嘴唇。池俊瀟鼓起腮幫子猛吹，口水噴在奶油上；陳俊宜見狀急得直跺腳，被凌心蕊偷偷塞了塊才破涕為笑。眾人舉著用搪瓷杯裝的橘子汽水碰杯，氣泡在杯口炸開細(xì)小的彩虹，池俊瀟仰頭大口喝著汽水；陳俊宜則小口抿著，時不時舔一舔沾在嘴唇上的橘色泡沫。

暮色漸濃時，孩子們的鼻尖都沾著糖霜。林愷樂用樹枝在泥地上畫了三個連在一起的圓，鄭重其事地說：“這是我們的秘密基地！”池俊瀟立刻躺倒在圓圈里打滾，嘴里念叨著“我的地盤”；陳俊宜則在旁邊認(rèn)真地用樹枝修補(bǔ)圓圈。晚風(fēng)掠過院角的薄荷叢，帶著奶香的笑聲，和著槐花的甜，永遠(yuǎn)留在了這個三歲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