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顛簸著駛入北京站,凌心蕊把臉貼在車窗上,望著站前廣場上涌動的人潮。寒風卷著雪粒拍打玻璃,她卻一眼在候車人群中捕捉到那抹熟悉的粉色圍巾——樂夢瑤踮著腳跳來跳去,手里舉著油紙包,發梢還沾著未化的雪片,活像個毛茸茸的小雪人。
“七七看到夢瑤姐姐了!“凌心蕊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往車門外沖,紅棉襖的衣角掃過門框發出“唰“的聲響。樂夢瑤幾乎同時發現了她,像只歡快的小鹿穿過人流,圍巾在風中揚起鮮艷的弧度:“七七!快看這個!“油紙包打開,六個捏成鈴鐺形狀的糖人整齊排列,糖衣在陽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凌心蕊的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撲進樂夢瑤懷里時,鼻尖蹭到對方圍巾上殘留的糖炒栗子香。“
綠皮火車“哐當哐當”地駛離站臺,凌心蕊和樂夢瑤并排擠在窗邊的座位上,膝蓋頂著交疊的書包。樂夢瑤掏出裹著碎花布的鐵皮盒,里面躺著半塊桂花糕:“我留著專門和你分享!”兩人用小勺分著糕點,甜膩的香氣混著車廂里蒸騰的熱氣,將離別時的酸澀都烘成了柔軟的甜。
“夢瑤姐姐你看!”凌心蕊突然從書包夾層翻出張皺巴巴的畫紙,是臨走前陸明遠塞給她的——戴著發夾的小人騎著木鳥,翅膀上綴滿會發光的鈴鐺糖人。樂夢瑤也拿出她連夜畫的雪城堡彩鉛圖,城堡尖頂還粘著片干枯的梅花:“回去了我們把這些貼到房間里好不好?”
車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將天地染成白茫茫一片:“等回平安小區,我們去給桂花樹澆水!”樂夢瑤晃著腿,馬尾辮掃過凌心蕊的肩頭,“林愷樂說他藏了恐龍蛋巧克力在院子里!”凌心蕊眼睛一亮,小鈴鐺隨著動作叮當作響:“那我們回去一起玩尋寶游戲!”
夜幕降臨時,車廂頂燈亮起昏黃的光暈。凌心蕊枕在凌知許的臂彎里呼呼大睡,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
凌知許輕輕攏了攏凌心蕊身上的小毛毯,轉頭看向云采薇,輕聲說:“這孩子,夢里都樂著呢,就盼著回去和哥哥們一起玩。”
云采薇微笑著點點頭,目光也落在凌心蕊的睡臉上,輕聲回應:“是啊,大院里的哥哥們都很疼她,七七會有個快樂的童年回憶。”車廂里安靜下來,只聽見火車有節奏的哐當聲,像是一首搖籃曲,伴人入眠。
不知過了多久,凌心蕊在睡夢中動了動,嘴里嘟囔著一些聽不清的話語,像是在和小伙伴們玩耍。凌知許被她的動靜驚醒,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讓她再次安穩睡去。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車窗灑進車廂,凌心蕊悠悠轉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周圍陌生又熟悉的環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在回家的火車上。她興奮地坐直身子,跑向樂夢瑤:“夢瑤姐姐,我們快到家啦!”凌心蕊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樂夢瑤也跟著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和凌心蕊相視一笑。
兩人一起望向窗外,只見窗外早已不是銀裝素裹的冰天雪地而是一片綠意盎然的田野,嫩綠的麥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是一片綠色的海洋泛起的層層波浪。遠處田間小路上,幾個孩子正嬉笑奔跑著放風箏,五顏六色的風箏在藍天中高高飛翔,與藍天白云相映成趣。
再遠些的山巒連綿起伏,山上的樹木郁郁蔥蔥,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山腳下,錯落有致的農舍點綴其中,煙囪里裊裊升起的炊煙,給這寧靜的畫面增添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哇,好美呀!”凌心蕊忍不住贊嘆道,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樂夢瑤也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她笑著說:“七七,我們馬上就要到家了,你猜院子里的桂花樹開花了沒有?”
凌心蕊又有點想哭:“七七好想哥哥們……”
樂夢瑤輕輕摸了摸凌心蕊的頭,安慰道:“七七別著急,很快就能見到星辰他們啦。他們一定都在院子里等著我們回去呢!”凌心蕊用力地點點頭,小臉上滿是期待。
“各位旅客,本次列車終點站A市即將到站,請下車的旅客提前做好準備。請攜帶好您的隨身物品,檢查好座位周邊是否有遺落的東西。列車停靠期間,請您在黃色安全線內有序排隊下車,注意站臺與列車之間的空隙,避免發生意外。如果您有大件行李,請小心搬拿,如有需要可尋求工作人員的幫助。感謝您乘坐本次列車,祝您在A市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歡迎您再次乘坐我們的列車出行。”
云采薇抱起凌心蕊:“準備下車咯!很快就能見到哥哥們啦!”
徐潔牽著樂夢瑤:“夢瑤自己走好不好!”
樂夢瑤抬頭看向媽媽,用力地點了點頭,脆生生地回答:“好呀,媽媽,我自己能走!”
凌知許、樂云帆從行李架上取下各自的行李先后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