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葉然的心很小,容下一個方可,就容不下她,公主選擇了騎士,山大王只能灰溜溜退場。
其實,我們從來就不相配。白潯這樣說服自己,葉然溫文爾雅,至少在外人面前一向如此,她嫻柔、純真、堪稱完美,而我只是個魯莽陰暗的土匪。如果葉然是一朵鮮花,那我連做綠葉的資格都沒有。
可她又不服,方可憑什么有資格?
看到方可把豬蹄伸向葉然,而葉然沒有迅速甩開,白潯急得跺腳:快扇他,抽他耳光,警告他不許造次!
可是,葉然沒有如她期待的那樣懲戒方可,反而笑意嫣然,撩一撩頭發,露出更加迷人的神色。白潯扭頭看向別處,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眼不見為凈!
一個月,漫長的三十天,白潯煎熬地仿佛度過了三十年。
葉然樂意就好。她可憐巴巴地對自己說,她做出了選擇,我應該尊重她的決定,她不是我的私有財產,她終歸會投入別人的懷抱,只是這一天來得比較早而已。
第三十一天,傍晚,天空陰沉沉,烏云籠罩在頭頂,讓人喘不過氣來。
白潯在食堂吃飯,味同嚼蠟。方可端著盤子坐在她對面:有事找你幫忙。
怎么不去找你女朋友?白潯說,你惹惱她了?要問我如何挽回?敢向公主示愛,就得做好準備忍受公主病,這才幾天你就不耐煩了?有沒有誠意?
方可:不是。你先聽我說。
等到方可愁眉苦臉地講述完心路歷程,白潯震驚片刻,撥云見日的同時火氣叢生。
你丫欠揍!她狠拍方可的腦袋,竟然敢用她做實驗,誰給你的勇氣?
我知道錯了。方可合掌求饒,你先幫我拿個主意,這事要怎么收場?
趕緊跟她坦白!白潯氣得肝兒疼,拖得越久,對葉然的傷害越大,你們可是老交情,你忍心看著她越陷越深,最終傷痕累累嗎?
方可在猶豫,白潯說:勇敢一點,及時止損!再踹他兩腳,混賬東西!
第二天一早,雨過天晴,方可及時止損的消息傳遍校園,白潯心情大好,慷慨地請他和聶許喝飲料,以祝福之名,懷竊喜之心。
葉然是什么反應?白潯問。
她眼淚汪汪地同意了。方可說,我真不是個東西!
你確實不是個東西!白潯心塞,葉然怎么回事?有必要這么悲傷嗎?方可哪里值得她流眼淚?
她滿腔怒火難以抑制,把方可胖揍一頓,連同擋在他身前的聶許一并掛彩。
安慰她的事,交給我。白潯義正言辭地說,看在咱們是鐵哥們兒的份上,我去幫你收拾爛攤子。
仗義!方可感恩戴德,她在三樓。
知道。仗義的白潯買了一包辣條,一口氣竄到三樓,一眼鎖定目標。
葉然正在埋頭苦干一盤酸辣白菜蓋澆面,下垂的劉海擋住她的臉,看不清表情。
同學們自覺與學神隔開一段距離,議論這件事的,都不約而同壓低聲音,有人可惜一對青梅竹馬不能長久,有人暗笑一出好戲不夠熱鬧,有人在默默盤算,葉然受了情傷,下次考試也許會發揮失常,沒準能掉落神座。
白潯想的是,挑這么陰暗的角落,化悲憤為食欲?她白眼一翻,居然因為失去方可而悲憤,有毛病!
葉然近在十米外,白潯卻裹足不前。眼前的人像幽谷的小鹿一般迷人,又像山野的孤蘭一樣如夢如幻,她生怕驚擾她。
白潯深呼吸,假裝閑逛,走到葉然對面坐下:你還好。。。。。。嗎字還沒有出口,葉然站起身,和她錯開一個位置。
什么意思?生分到這種地步?還是嫌我的濁氣弄臟了你的神域?白潯苦澀一笑,緩和關系的心瞬間變冷。
學神,你的魅力,好像還敵不過一個五大三粗的校霸。她毒舌亂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