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冒犯、太過分、太不知輕重、太令人難以置信……也太齷。齪了。
在一個寂靜又燥熱的深夜,不小心撞見你換衣服后,白厄閉上眼睛,便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他在腦海中勾勒出你光。裸的后背,細膩的皮膚,光暈閃爍的黑發(fā);你側(cè)過頭,泛紅的嘴唇與眼尾,都令他呼吸一滯,甚至想要知道你的眼淚是什么滋味,神情是否脆弱又難耐。
太不應該了:他怎么可以抱有這樣冒犯的想法?你會因此用警惕的目光看著他嗎?
白厄想要開口反駁,維系仍然安寧的表象,卻聽見你緊接著提出的疑問——
“你希望我永遠參與你的生命,對嗎?”
他閉上眼睛,幾乎是自暴自棄地“嗯”了一聲。
你笑了一聲,在白厄臉上親了一下:“小白好棒,敢承認了哦!”
少年猛地睜開眼睛,面龐緋紅,抬手指了指另一邊臉頰:“可以再親一下嗎?!”
“好?!?/p>
4。
白厄捧回辯論賽的冠軍獎牌時,你正在收拾返回奧赫瑪?shù)男欣睿憾旌芸斓絹?,大學生們的假期也隨之而至。
你沒有去看他的比賽,因此返程的路上,白厄一直試圖向你表達他在辯論賽上的驚險與快樂。
你認真聽著,時不時說上一兩句、捧一捧他,讓他更高興一些。白厄是這方面的行家,當然能明白你有意如此的想法,但他還是很高興。
經(jīng)歷一整天的奔波勞累,你沒了睡意,而白厄困得眼皮打架。他同你道別,很快鉆進房間里睡覺。奧赫瑪一如既往地明亮著,到后半夜,卻幽幽地下起小雨來了。
最初,你們?yōu)榱私o房間通風透氣,打開了窗戶。抱著“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睡覺,他或許會生病”的想法,你輕手輕腳地走進白厄的房間,關(guān)緊了那扇映出你面龐的玻璃窗。
他睡得很不安穩(wěn)。
離開哀麗秘榭后的這么些年里,白厄從來如此。他甚至偶爾會有睡不著的時候,會把后背貼在你們兩個人房間共有的墻壁上,試圖聽清楚你的心跳聲。
你會用魔法為他編織美夢。你希望:至少在你的身邊,白厄可以好好休息。
因此,你曾不止一次在夜里走進他的房間,從不久留,從不多看,施展一次魔咒,便悄悄離開——他的房間里擺放了什么樣的裝飾、收藏了什么樣的物品,你都不清楚。
今夜,白厄意外醒了過來,你才多看了他的房間幾眼。
最顯眼的是他擺在床頭的閑書《古玩鑒定:如何發(fā)家致富》。你的目光在書本和男孩的面龐間游移,最后還是沒忍住笑了。
“你可別笑,我是認真的?!卑锥蛘f。
“嗯?!蹦銕еσ鈶鹆艘宦?。
他意識到你在笑他,有點生氣地用頭撞了一下你的手:還真是巧,你有意逗他生氣的時候,他竟然剛好是頗為脆弱的姿態(tài)。
“我也是認真的哦?!蹦阏f。
“怎么能這樣?”
“嗯……傻瓜,我說的是今天我對辯論賽題目的看法?!蹦闳嗳嗨哪?,“我記得,題目是‘面對不公的環(huán)境,人到底應該躺平還是努力’,對吧?我的看法是認真的?!?/p>
白厄望著你,臉紅紅的。他還是那個逗一逗就會臉紅害羞的男孩,從來沒有變過。
“我不是遭遇不公的當事人,也沒有站在正反方辯手的角度發(fā)言的想法?!蹦泐D了頓,想起白厄向你認真解釋辯論賽發(fā)言的規(guī)則與角度時的模樣,沒有忍住,再次笑了笑。
“我只是覺得,大多數(shù)選擇努力的人一定會喜歡這份完全屬于自己的成果,對吧?我沒有代替誰踏上征程、完成心愿的念頭,更不想令他人沉溺于不勞而獲的喜悅與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