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算了,這里人很多,等我的話會很累。我們直接去報道吧。”
白厄踮起腳,在人群中張望。他長得很高,順利地找到了排隊報道和錄入信息的地方。他拍拍我的肩膀,示意他來指引方向。
那里擺了一排長桌,頂上拉著橫幅“智種學派”。忙碌的學長學姐們飛快敲打著手里的電子設備,驗證新生們的人臉信息,注冊賬號,發放校園身份卡。
我瞇起眼睛,發現那里甚至有一批專門辦校園電話卡的業務人員。
我們兩個人原本排在隊伍末尾,但隊伍流動很快:學長學姐們效率高,恰好智種學派招收到的學生最少——因為“吉奧里亞之子”重返人間,大地的神明再次眷顧人子,這一年的學生是最少的。
我們很快便走完了入學流程,準備跟著志愿者們找路去宿舍。
“你要新辦一張電話卡嗎?”我問。
白厄困惑地觀察著電話卡廣告:“好像沒什么必要。”
“哦。那走吧。”我應了一聲。
臨走之前,有一位看起來無所事事的學姐從椅子上蹦起來,把面前的傳單挨個數了兩份塞到我和白厄手里。她說:“學弟學妹,有興趣的話可以都參加哦。”
這些是什么?
行李挨在腳邊,我和白厄的腦袋擠在一起,小聲地嘀咕傳單上宣傳的校園活動——
“搭檔大作戰!誰最有默契?”
“超級辯論賽!你會是最佳辯手嗎?”
“樹庭最美文創,為你喜歡的選手投上珍貴的一票吧!”
“征文大賽:請寫下你心中最美好的愛情故事。”
推出活動的不是智種學派,無怪乎學姐推薦并不熱情。
傳單設計得花里胡哨,色彩繁復,我多看了一會兒,感覺到有點頭暈目眩。
白厄神情興奮,捏著傳單反復看,好像還挺喜歡它的設計似的,提議道:“我們也去參加吧!”
“不。”我直接拒絕了。
因為聽起來很不妙。
第一個活動大概是什么障礙重重的跑酷游戲,說不定還會和搭檔綁在一起,做一些測試默契的微妙問答。
第二個活動倒是簡單易懂,就是打辯論賽。但我沒心思與人就一個話題爭辯。
在我看來,通過這種方式固然可以拓寬思路,接受思想碰撞,但前后準備工作應該是頗為繁瑣的:不僅要查閱資料、做萬全準備,還要和組員討論辯題、分配位置。比賽時更要時刻警惕對手的語言陷阱,不能顛覆自己的立場。總之麻煩得很。
何況,傳單上提出的經典辯題是“人是否應該打上思想鋼印”,這是個哲學辯題,堪稱麻煩中的麻煩。
第三個活動有點意思,應該可以看到許多別出心裁的可愛物品。
不過我不是擅長做文創的人,作為魔王時便是如此:只需要欣賞就夠了。如今不做魔王了,我也從來沒碰過類似的有趣活動。
至于第四個活動,我個人認為,我本人恐怕沒有什么文學細胞。還是免了吧。
但白厄一副興致勃勃、整個人的靈魂都被點燃了的樣子,這讓我有點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