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點輕松的。”你說。
他看向手邊安靜、古老的器物。有那么一會兒,你覺得他的目光變得深遠起來了。
他說:“我只是很好奇,那個年代的人們是怎么生活的?法吉娜呼喚的海水,是否能夠撲向天空;雅努斯敞開的門扉,是否能夠通向愛人的心房;墨涅塔的金蝶是否會祝福出身互為仇敵家族的情人呢?”
“你好奇這些?”
他說:“我很想知道?!?/p>
“我可以為你逆轉(zhuǎn)時間。”
“不,這聽起來很危險,你才剛剛出院,還是不要嘗試了?!?/p>
“不真正出現(xiàn)、試圖改變歷史的話,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唉,總之,你不要嘗試這種危險的事啦,很讓人擔(dān)心。”
你對上他認真的目光,很遲疑地點了點頭。但轉(zhuǎn)瞬,你又想起,翁法羅斯距離毀滅只余下一兩天時間,他不會再有機會探究那些失落的故事了。
“你想活下去嗎?”你問。
“我更希望這個世界能活下去?!?/p>
你沒有說話,靜靜等待著他敞開心扉。在時間即將結(jié)束的時刻,人們總是更愿意說出自己沉默的心事。
他說:“生長著故事的土地才會孕育出動人的文明。沒有人類,就沒有故事了——我與昔漣都這樣認為?!?/p>
5。
“你打算怎么做?”你問。
這聽起來是個平淡的問題。但落在眼前的白發(fā)青年身上時,它顯得很沉重。
直到世界覆滅的前一刻,你隨青年踏入了創(chuàng)世渦心。你曾來過這里,與來古士有過短暫的一面之緣,他接納了重傷的你,敞開大門,令你留下生機——你始終在猜測,祂忌憚的是刻薩爾萊斯的魔王,還是#4波爾卡-卡卡目,或者二者兼有。不論如何,你不相信祂有什么同僚情義。
“嗯……說起來有點難為情呀?!?/p>
“沒關(guān)系,說吧?!?/p>
“時間不多,我就不裝模作樣了。我打算一個人面對黑潮?;蛟S只需要犧牲我一個,所有人就都能活下來了。聽起來還不錯,對吧?”
“不太對?!?/p>
你平靜地反駁了他。他知道你的答案,因此表情同樣沒什么變化。
“你的行為類似于獻祭。我曾向博識尊提問,索要人性的答案。在過后不久,我便出現(xiàn)在翁法羅斯,但我認為這里更像神性的試煉場——完美融合人性與神性,這場實驗的主角,也就是你,你為何順從他們有關(guān)命運的推演?”
“我的故鄉(xiāng)已然毀滅。我希望這片土地能夠再次生長嶄新的故事,預(yù)言向我描摹的場景,我期待了許久。”
“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那我也想向你提問,你的過去,你所做的一切,真的值得嗎?”
“……”
“我們擁有相同的答案。這正是我們相遇的原因與意義。你已經(jīng)得到了問題的解答,可以離開這里啦!來古士會幫助你離開……而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即便最后,只能拯救到一個人,也是對我的救贖?!?/p>
“我不理解。我不接受。”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