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大夫。”
一名親兵領命而去,其余人則一擁上去與魁七交起手來。
穆酒冷聲吩咐一同前來的親兵,肅著臉探了探曲花間的鼻息和脈搏,見人身上沒有什么明傷,不由更加緊張。
沒有外傷,那便是內傷了,內傷可比外傷兇險得多。
他眼底泛起一絲殺意,冷眼看向已然被擒住的魁七,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魁七中了曲花間的弩箭,箭身上涂了蒙汗藥,初時不顯,隨著中箭之人的動作會漸入肺腑,片刻后便會失去力氣,即便沒人支援,他也會自己昏倒過去。
此時被好幾個人一人一下,魁七早就倒地不起了,昏迷前還死死盯著躺在床上的曲花間和穆酒,眼底全是仇恨。
穆酒捏緊的拳頭上青筋暴起,沉聲吩咐:“帶下去,嚴刑拷打,是否有同伙,又是誰放他出來的,問出來后,別讓他死得太痛快。”
“是!”親兵躬身應是,很快便將人拖走,受傷的同袍也被他們帶走安置了。
大家各為其主,魁七大約是想替齊王報仇,親兵們也是拼死保護曲花間。
有兩名親兵在打斗間受了重傷,一位當場死亡,另一位也是進氣少出氣多,沒等到大夫來便咽了氣。
穆酒聽到匯報,低頭看向仍在昏迷中的曲花間,心里自責不已。
若是不顧曲花間的反對,將人帶在身邊,或是多派些人手保護就好了。
沒過多久,親兵便帶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大夫進來,另一名親兵則拎著老大夫的藥箱。
老大夫年歲已高,行動緩慢,親兵根本等不及他慢吞吞的走路,干脆將人背在身上,跑著過來的。
一番診看過后,老大夫伸出顫巍的手捋著胡須,一向淡定的穆酒失了冷靜,心下升起幾分急迫,“如何?”
“依護衛小兄弟所言,病人頭部受到敲擊,應是受暴力所致的短暫神昏,可這種情況一般很快就會清醒,病人許久不醒,或許是情況較為嚴重,只能等他自行恢復。”
大夫老神在在的說完話,又開了一劑藥方,便離開去診治其他傷員了。
見自家將軍守著人不肯動彈,親兵便領著老大夫出了門,又將才修好的房門合上,屋內便只剩下了兩人和一地狼藉。
穆酒伸出手在曲花間頭頂輕輕碰了碰,青絲覆蓋下,能明顯的摸到一個腫起的大包,觸之驚心。
雖大夫說了并無大礙,只需等人清醒再好生將養幾日便可。
穆酒還是不由自主的焦慮,安靜昏睡著的人一刻不醒,他的心就一刻不得安寧。
可平日里哪怕手指劃破一個口子都要“嘶”一聲的人,如今被觸碰了傷口也無動于衷,仿佛沒有知覺一般。
穆酒坐在床沿上,忍不住俯身親吻曲花間緊閉的眼瞼,嘴里發出幾不可聞的呢喃。
“快醒來吧,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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