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任務(wù)是追查王岱外室,那孩子跟案子沒關(guān)系!再說了,這張婆子油滑得很,不好對付,咱們沒必要節(jié)外生枝!”
“不行!”秋菱語氣陡然加重,眼中閃過一絲紅意,“我不能看著她被賣到青樓!魏安,你去追王岱外室,這里交給我,我自有辦法!”她不等魏安反駁,便掀了掀斗篷,朝著張婆子走去。走之前,她特意理了理斗篷的領(lǐng)口,將青紗往下拉了拉,遮住更多臉頰,又故意讓語氣多了幾分紈绔家仆的隨意,避免暴露身份。
魏安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心中雖有不滿,卻也知道秋菱的脾氣,只能咬牙道:“你小心點(diǎn)!我追上王岱外室就回來幫你!”說完,便朝著巷尾追去。
秋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情緒,快步走到張婆子面前,聲音故意放得帶著幾分不耐煩,像極了替紈绔主子辦事的丫鬟:“張婆子,這孩子你要賣多少錢?我家少爺最近嫌身邊的丫鬟笨手笨腳,想找個干凈點(diǎn)的小丫頭調(diào)教,看這孩子眉眼還算周正,性子看著也老實(shí),就她了。”她說著,還故意瞥了小女孩一眼,擺出一副“主子挑剔、下人隨意應(yīng)付”的模樣,免得被張婆子看出破綻。
張婆子見突然冒出個姑娘,三角眼立刻警惕地瞇起,又看了看秋菱身上的斗篷,料子雖樸素,卻是上等的松江布,袖口還繡著不易察覺的暗紋,便知道是有錢人家的仆役。她臉上的精明又多了幾分,搓著手笑道:“姑娘想買她?這孩子可是我精挑細(xì)選的,若是送到“拾翠坊“,過不了幾年就是頭牌花魁了。你家少爺若是真心想要,得給五十兩!“張婆子見秋菱是替主子辦事,料定對方不會在乎銀子,立刻坐地起價,想狠狠賺一筆,”您想啊,這孩子看著瘦,卻是個干凈的,調(diào)教好了定能伺候好少爺,端茶倒水、捶背揉肩都能干,五十兩不虧!”她說著,還故意捏了捏小女孩的臉,嚇得孩子只往后縮。
秋菱心中冷笑,面上卻裝作嫌惡地皺眉,語氣帶著幾分抱怨:“五十兩?你怎么不去搶!我家少爺雖不缺錢,卻也不是冤大頭!京城里哪有這么貴的小丫頭?這孩子又瘦又小,看著也不太機(jī)靈,最多值二十兩。再說了,我要是花五十兩買她回去,少爺定要說我不會辦事,扣我的月錢!”她說著,從袖中摸出一錠沉甸甸的銀子,遞到張婆子面前,銀子在陽光下泛著亮,“這是二十兩,你若愿意,我現(xiàn)在就把她帶走;若不愿意,我就再去別處看看,京城里想賣孩子的人家多著呢,總能找到更合適的,反正我家少爺也只是隨便找個丫頭解悶,誰都一樣。”
張婆子的目光死死黏在銀子上,手指忍不住動了動。二十兩雖不如預(yù)期,卻也比自己收的時候多賺了一倍,再拖下去說不定會惹上麻煩。她飛快地掃了一眼四周,見沒人注意,一把抓過銀子,放在嘴里咬了咬,確認(rèn)是真銀后,立刻咧嘴笑道:“姑娘爽快!這孩子歸您了!您放心,她雖說瘦了點(diǎn),卻聽話得很,定能伺候好你家少爺!”
秋菱立刻上前,將小女孩抱在懷里,故意催促道:“行了行了,趕緊把人給我,我還得趕回去給少爺回話呢。”她抱著小女孩,腳步不停,轉(zhuǎn)身就往巷外走,生怕張婆子再多糾纏,暴露了身份。
小女孩嚇得渾身發(fā)抖,卻還是警惕地看著她,小手緊緊攥著秋菱的斗篷衣角。秋菱走出巷口,確認(rèn)張婆子沒跟上來,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語氣放得極柔:“別怕,我不是壞人,我?guī)闳コ詿嶂啵俳o你買新的糖人,好不好?”
小女孩抬起頭,臟兮兮的臉上滿是淚痕,卻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手悄悄抓住了秋菱的斗篷衣角。秋菱抱著她,剛走到街角,就見魏安急匆匆地跑來,臉色難看。
“怎么樣?追上王岱外室了嗎?”秋菱連忙問道。
魏安搖搖頭,語氣帶著幾分懊惱:“沒追上!我跟著她到了城門口,突然來了一伙神秘人,穿著黑衣,戴著面罩,動作快得很,強(qiáng)行把她和她兒子塞進(jìn)了一輛烏篷馬車,朝著城外的方向去了!我想追,卻被他們的人攔住,還挨了兩下,等我擺脫他們,馬車早就沒影了!”他說著,還揉了揉胳膊上的淤青。
那男孩被塞進(jìn)馬車時,還在扒著車門喊“我要去接妹妹”,卻被神秘人一把推了進(jìn)去,車門“砰”地關(guān)上,隔絕了所有聲音。
秋菱心中一沉,看來白黨早就安排好了人手,專門來轉(zhuǎn)移王岱外室。她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小女孩,又看了看魏安,道:“既然追丟了,咱們先把孩子帶回府,再向小姐稟報。路上小心些,別讓人盯上。”
兩人不再耽擱,沿著僻靜的小巷,快步朝著鎮(zhèn)國將軍府走去。
此時的將軍府書房內(nèi),沈澄葭正坐在主位上,聽著各地來京的掌柜主事匯報年終賬目。桌上堆著厚厚的賬冊,旁邊放著一杯溫?zé)岬牟杷U裊的熱氣在空氣中凝成白霧。
“……江南那邊的綢緞生意今年比去年多賺了三成,只是漕運(yùn)梗阻,不少貨物積壓在通州碼頭,還得等趙大人疏通運(yùn)河后才能運(yùn)過來。”江南分號的李掌柜躬身匯報,語氣帶著幾分擔(dān)憂,手里還捧著一本厚厚的賬冊。
沈澄葭點(diǎn)點(diǎn)頭,提筆在紙上記下關(guān)鍵信息,聲音溫和卻不失沉穩(wěn):“辛苦李掌柜了,漕運(yùn)的事我已讓人跟進(jìn),趙大人那邊傳來消息,最多三日便能通航,到時候我會讓人優(yōu)先安排你們的貨物,不會耽誤年后的生意。”
其他掌柜見狀,也紛紛上前匯報各自分號的情況,書房內(nèi)一時只剩下翻動賬冊的聲響與低沉的匯報聲。就在這時,沈澄葭眼角的余光瞥見秋菱快步走來,神色匆匆,不似平日。
她心中一動,見秋菱悄悄比了個“有要事稟報”的手勢,沈澄葭微微點(diǎn)頭,示意秋菱先去暖閣,便對各位掌柜笑道:“各位掌柜一路從外地趕來,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去偏廳歇息片刻,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咱們半個時辰后再繼續(xù)議賬。”
掌柜們紛紛應(yīng)下,起身跟著丫鬟前往偏廳。沈澄葭則起身走向旁邊的暖閣,剛推開門,就見秋菱與魏安正站在里面,秋菱懷里的小女孩縮在她懷里,怯生生地看著四周,小臉紅撲撲的,顯然是凍的,臉上還沾著灰,卻依舊緊緊攥著一根斷掉的糖人,糖汁在指尖結(jié)了層薄霜。
沈澄葭微微錯愕,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又轉(zhuǎn)向秋菱,語氣帶著幾分疑惑:“秋菱,這是怎么回事?你們不是去追查王岱外室了嗎?怎么帶回來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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