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的腳步總是悄無聲息地踏碎冬日的清冷,紅燈籠掛滿了王家別墅的回廊,朱砂色的春聯攤在光潔的玄關柜上,墨香混著空氣中浮動的臘梅香氣,把年味釀得愈發醇厚。
“思雅,幫我遞下膠帶。”王明軒踩著小凳子,指尖捏著春聯的一角,額角沁出薄汗。
他刻意避開了家里傭人的幫忙,指尖觸到粗糙的紅紙時,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前世獨自過年的日子——那時沒有熱鬧的庭院,沒有嘰嘰喳喳的妹妹,只有自己踩著破舊的板凳,在出租屋的門框上貼上廉價的春聯,聊作慰藉。
如今身邊多了個蹦蹦跳跳的小身影,倒讓這年味兒真切了不少。
“來啦!”思雅踮著腳尖遞過膠帶,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門框。王明軒把春聯對齊,回頭沖她喊:“離遠點看看,歪了沒?”
小姑娘立刻后退了好幾步,小手搭在額前當遮陽棚,左看右看半天,脆生生地喊:“哥哥,再高一點!就一點點!”
“收到。”
王明軒調整了一下,抬手拍了拍春聯,確認貼得平整牢固,“誒!正好!”他跳下來,和思雅一起捧著另一副春聯,一人扶著一角,小心翼翼地貼好下聯。
“哥,你貼對聯還挺熟練嘛。”思雅歪著頭看他。
王明軒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吐槽:“不然你以為?總比某人連膠帶都撕不整齊強。”其實他沒說,這熟練里藏著多少個獨自過年的印記,只是如今,那些孤單都被身邊的熱鬧沖淡了。
貼完春聯,兄妹倆并肩回到客廳。暖黃的燈光灑在地板上,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慢悠悠地品著茶,爸媽正忙著擺放堅果糖果,一派其樂融融。
思雅剛一進門,就像只歡快的小蝴蝶,撲到王明軒面前,雙手背在身后,腳尖輕輕踮著,語氣帶著刻意的甜膩:“哥~”
王明軒挑眉:“干嘛?”
“嘿嘿,”思雅立刻伸出雙手,掌心向上,眼睛彎成了月牙,“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你這小機靈鬼。”王明軒失笑,“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年三十哪有發紅包的,得等初一早上才行。”
“我不管我不管!”思雅拽著他的袖子輕輕搖晃,撒起嬌來,“再說了,我還幫你貼對聯了呢,這可是辛苦費!”
她晃得王明軒胳膊都酸了,老爺子在一旁樂呵呵地幫腔:“軒軒,給她吧,孩子高興就好。
”王明軒拗不過思雅,無奈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假裝“甩”到她手里。
“謝謝哥哥!你真好!”思雅一把搶過紅包,寶貝似的揣進兜里,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王明軒故意逗她:“哦?原來哥哥平常就不好了,只有給紅包的時候才好啊?”
“才不是呢!”思雅立刻撲到他身邊,挽住他的胳膊,腦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你是我最親愛的哥哥~”
客廳里響起一陣舒心的笑聲,老爺子捋著胡須,爸媽看著打鬧的兄妹倆,眼底滿是欣慰。
中午的團圓飯吃得熱熱鬧鬧,雞鴨魚肉擺滿了餐桌,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響,混著歡聲笑語,把年的氛圍推向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