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世攥著疊得整齊的粉色裙擺朝我快步走來,淺棕色的發絲隨著動作輕輕晃著,語氣里滿是藏不住的期待:“小軒同學,我為你準備了服裝,是和小櫻同款的設計,穿上吧!”
我低頭看了眼腕上泛著淡銀光澤的手鐲,指尖無意識地蹭過上面的星紋,連忙擺了擺手:“今天就算了吧!趕時間,我有自己的道袍。”話音剛落,不等知世露出失落的神情,我立刻抬起左手,腕間的手鐲驟然亮起細碎的光粒。“星軌為引,鑰啟封印!光聚成型,杖成使命!”咒語落下的瞬間,一柄綴著銀鏈的法杖從光霧里凝出形狀,杖尖的晶石還在微微發燙。
心念一動的剎那,玄色道袍已覆上身體,衣擺垂到腳踝處,布料上繡著暗金色的云紋,一頂黑褐色玄帽穩穩扣在頭上,帽檐剛好遮住眉骨。(各位可以配圖哦)知世盯著我看了兩秒,又抬手看了眼手表,指尖輕輕捻了捻衣角,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好可惜呀,我特意選了和小櫻戰袍一樣的蕾絲花邊。”
“你看,感覺都差不多嘛。”我連忙湊過去,指了指道袍袖口的銀邊,“下次,下次我一定穿。”知世這才垮著嘴角,慢悠悠地應了聲“好吧”,手里的相機卻已經悄悄舉了起來,鏡頭對著我調整焦距。
我們三個順著美術館后側的回廊悄悄往里溜,小櫻走在最前面,握著鳥頭法杖的手指有些發緊,杖尖的寶石隨著腳步輕輕晃動;知世跟在她身后,相機鏡頭始終對準前方,連呼吸都放得極輕;我拎著法杖斷后,耳朵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突然,“哐啷”一聲脆響從樓下傳來,小櫻猛地停下腳步,嚇得差點把法杖甩出去。我們三個連忙趴在二樓的扶手往下看,只見一個穿黃色上衣的少年正蹲在展柜旁,淺綠色的帽子壓得很低,手里攥著一把短刀,動作緩慢地往展柜里探。
“他在干什么?”小櫻湊在扶手縫里,聲音壓得像蚊子叫。知世舉著相機放大鏡頭,眉頭微微蹙起:“真可疑。”小可從我的衣兜里探出頭,毛茸茸的尾巴掃過我的手腕:“何止可疑,說不定是來偷東西的。”
我靠在扶手上,聽著他們小聲議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我們三個穿著奇裝異服趴在二樓偷看,明明更可疑吧。
“他一定是來偷美術館的藏品!”知世的聲音里多了幾分篤定。小櫻立刻睜大眼睛:“那是小偷嗎?”我捏了捏法杖,知道劇情的我很清楚那男孩沒惡意,便沒接話。可小櫻已經急了,拉著我的袖子問:“那怎么辦?我們不能不管吧!”
“我們趕走他吧!”知世說著,突然從手提包里掏出一支手電筒,小可立刻清了清嗓子,故意壓低聲音,讓語氣變得陰森:“你是誰?在這里干什么?快點出去!”
樓下的男孩猛地直起身,握著短刀的手緊了緊:“你是誰?躲在那里對吧!”說著就往樓梯口走。小櫻嚇得往我身后縮了縮:“怎么辦?他過來了!”
“有辦法。”我從腰間的卡槽里掏出一張泛著柔光的玄光牌,法杖尖輕輕點在牌面上,一絲魔力順著杖尖注入牌中。下一秒,一個半透明的發光人影從牌里飄出來,慢悠悠地朝男孩飄去。
那男孩剛踏上樓梯,抬頭就撞見飄過來的人影,嚇得“哇”了一聲,腳一滑往后倒去,后腦勺結結實實地撞在身后放著玻璃瓶子的架子上,瞬間沒了動靜。眼看架子上的瓶子要往下砸,小可突然從衣兜里竄出去,小小的身子爆發出驚人的速度,穩穩接住最上面的瓶子,又踮著腳把其他搖晃的瓶子一一扶好,最后還拍了拍瓶身,像是在確認有沒有摔破。
我們連忙跑下樓,圍在男孩身邊。小櫻蹲下來看了看他的臉,突然“啊”了一聲:“我認識他!今天上午我在美術館門口見過他!
知世剛想問什么,男孩的睫毛突然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他一抬眼就看到小櫻懷里的小可,嚇得猛地往后縮:“這、這是什么?”
“別緊張,這只是個玩具啦。”小櫻連忙把小可舉起來,還故意捏了捏它的臉,“剛才是腹語哦。”小可不滿地甩了甩尾巴,卻沒敢掙扎。
男孩盯著小可看了半天,才松了口氣,撓了撓頭:“我還以為你是小偷……請原諒,剛才那個‘聲音’嚇我一跳,還有你這個玩具,長得真奇怪。”
“我們沒有惡意。”我蹲下來,看著他手里的短刀,“倒是你,在這里做什么?比起我們,你更可疑吧。”
男孩的臉瞬間漲紅,把短刀往身后藏了藏:“我……我是來有點事情!”
知世突然眨了眨眼,笑著補充:“我們是美麗的怪盜哦。”
“怪盜?”男孩眼睛瞪得溜圓,剛要追問,小櫻就急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我們只是忘了東西,回來拿而已!”
“那為什么穿成這樣?”男孩指著我和小櫻的衣服,語氣里滿是懷疑。
我挑了挑眉,直接回懟:“那你拿著短刀在展柜旁邊晃悠,又算什么?”
男孩被問得語塞,憋了半天,才悶悶地說:“隨你們的便,只要別妨礙我就行。”說完就扶著架子慢慢站起來,往美術館深處走去,淺綠色的帽子在晨光里晃出小小的影子。
小櫻見男孩要走,連忙往前邁了兩步,伸手輕輕攔住他:“等等,小勇!”
男孩腳步一頓,猛地回頭,淺綠色的帽子滑下來一點,露出額前的碎發,眼神里滿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櫻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邊角有點卷的名片,遞到他面前,指尖還小心翼翼地捏著名片邊緣:“這個是你掉在美術館里的,上午我在一樓展廳撿到的。”
小勇盯著名片上自己的名字,伸手摸了摸口袋,恍然大悟般“啊”了一聲:“是那個時候吧?好像不小心把錢包里的名片掉出來了。”他接過名片,指尖輕輕蹭過上面的字跡,又抬頭看向小櫻,眼神里的警惕少了些。
“小勇,”小櫻握著鳥頭法杖,語氣認真起來,“你剛才拿著短刀,真的想割破那幅畫嗎?”
“我才不想破壞它呢!”小勇立刻反駁,聲音里帶著點急意,攥著短刀的手緊了緊,又慢慢松開,“我是想把它恢復原狀……那幅畫,是我爸爸畫的。”